一听说姜赟失宠,被逐出皇宫并且还没有经济来源之后,一个个争先恐后的离开姜赟另投别家。
以往见到姜赟就开始溜须拍马,夸姜赟英明神武的人,现在都将同样的话送给了其他的皇子。
所以说,姜赟虽然是被逐出宫的,在外界看来他或许跟皇帝之间有很多的仇怨。
但真正知道内情的姜赟自己,是不会怨恨父亲的。
他反而很感激父亲。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正是父亲的决定,才给了他这个看清身边人的机会。
父亲死了,按照姜赟的想法,理应是风光大葬,自己为他守孝,以尽子事。
然而,为了找到凶手,同时也让皇族不要蒙羞,姜赟只能选择秘不发丧,让父亲的遗体不能入土。
按照礼制,只有那些死后需要受到惩罚的人,尸体才不能入土。所以姜赟的内心,无时无刻都在被痛苦所缠绕。
而为了不让旁人察觉端倪,姜赟只能在他人面前表现的若无其事,该笑就笑,该闹就闹。
没有体会过的人并不知道,强颜欢笑,只会让人心中的悲伤加倍。
姜赟没法在别人面前展露出自己的痛苦,现在的他,唯一的容身之处,就是这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福宁宫中。
唯一一个能倾诉心事的人,就只有面前的母后。
姜赟一边哭,一边咕哝着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缓缓对皇后诉说。
皇后一边听,一边轻轻的点头,时不时还会夸奖姜赟两声,说他做的很对。
这对母子就这样聊了半天,最后姜赟拿手背抹了抹眼睛说道:“抱歉,母后……方才一直都是我在说,明明您心里肯定也很不好受……”
“不会的。”皇后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已经想通了,他人已经死了,我们也还要继续生活下去。既然如此,继续纠结于这件事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所以与其在这件事上耗费心神,不如好好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说到这儿,皇后微微蹙眉,有些忧虑的道:“不过,你可要早些调查清楚。我们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好在有你义父帮着一起隐瞒,不然光是我一人,能应付得了宫中这些女子,也应付不了朝中的大臣。”
“我已经找到了一些嫌犯。”姜赟回答道:“一会儿我就派人去监视他们,一旦他们露出马脚,我就会立刻把他们捉住。
到时候,父亲的死讯就可以公布了……也可以让父亲入土为安了。”
“去吧。”皇后笑了笑,握住姜赟的手道:“不过你还是要注意安全……凶手也有可能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咱们姜家……”
姜赟一听,忽然想起自己要问义父,父亲还有没有其他的仇家。
与其问义父,倒不如问一下母后,说不定她知道的更多呢?
于是姜赟沉吟片刻,对皇后问道:“母后……您的意思是,凶手可能是为了复仇,才会刺杀父皇?那父皇有没有什么仇家呢?”
“你父皇为人慷慨,乐于助人。无论跟什么人,都能轻松搞好关系。”皇后摇了摇头:“就连当初决意不入浊世的八大派,都是你父皇上门说服了他们,让八大派的弟子、长老、掌门都参与到了军队之中。
这才一日之内,就攻下了永安城。
不然,光是城中那些为陆庸卖命的高手们,就不是咱们一天之内能够处理的。
所以,要说仇家,至少我是不知道你父皇有什么仇家。
哪怕总是跟你父皇吵架的冯凝,私下与你父皇的关系也非常好。你父皇总是带着宫中的好酒去拜访他,每次都尽兴而归。”
说完,皇后的脸色又阴沉了些许:“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你或许可以去问问你义父,他是你父皇的守秘人,知道的一定比我这个当妻子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