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谢山河过来,少女的注意力全都在谢山河的身上。
但这一次,少女看到谢山河牵着的马儿,那双眼珠瞪得老大。
她亢奋的跳了起来,一下子就窜到了谢山河牵着的那匹马旁。
想要伸出手摸一下,但又不敢,她激动得说话都说不利索,磕磕巴巴的得道:“这!这!这!这是什么啊!”
“傻孩子,这就是老夫跟你说过的马。”老头一脸宠溺地看着少女,轻声道:“没事,他这匹是母马,很温顺的,你摸摸看。”
即便是在黑漆漆的夜里,谢山河还是很明显的看出来,少女的大眼睛在放着光。
他笑了笑,将那匹马往前牵了一些。
像是原始人初次接触火一样,少女用食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马儿,然后又迅速的收回来。
她亢奋地不行,激动的在原地跳脚。
那匹马儿侧着头,用眼睛看着少女,似乎是在疑惑,这个两脚兽发什么神经。
看那匹马对自己的触摸没多大的反应,少女的胆子便大了起来。
她用手掌按在那匹马儿的脖子上,马儿只是低了下头。
“它不生气耶!”少女开心的说道,随后她干脆用抖个不停的手,抚摸着马儿的脖子。
谢山河不敢松开缰绳,他怕马儿万一不开心,会忽然搞出点动静来,吓到这姑娘。
老头这时候走到了谢山河身边,轻声说道:“这孩子从小在山里头长大,就没见过外面的世界……让你见笑了。”
“这没什么的。”谢山河摇了摇头道:“我头一次见到马的时候,比她的表现也好不了多少。”
“嘿嘿,你这小子还怪会说话的。”老头拍了拍谢山河的肩膀:“你叫谢山河是吧?老夫记住了。”
谢山河顺势冲老头拱了拱手,问道:“恩人,晚辈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呢。
方便的话,能够告知晚辈?”
“呵呵,老夫的名字么……”老头眨了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记得老夫名字的人,大概已经寥寥无几了吧?
告诉你也无妨,老夫姓关,名汉平。你小子也不用叫老夫恩人,老夫听着别扭,喊一声关老爷子就是了。”
“关汉平?!”
谢山河还在想这名字有些耳熟,一旁的秦若素却已经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您就是江湖人称北侠的关汉平?”
“哈哈,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有人能记起老夫的绰号,老夫真是欣慰无比啊。”老头背着手,看着那个抱着马儿脖子,整张脸都贴在马头上,一脸沉醉的少女,轻声道:“没错,老夫便是北侠关汉平。
不过,这都是陈年旧事了。
如今的老夫,只不过是一个山野之中的闲人,仅此而已。”
“北侠关汉平?”谢山河嘴里叨咕着这个名字,扭头看向秦若素问道:“很厉害么?”
“何止是厉害!”平日里对谢山河非常冷淡的秦若素,此时却一反常态,略显激动地对谢山河说道:“简直是无敌啊!”
“啊?”谢山河一听,心里也来了兴致,连忙道:“详细说说。”
“这位老爷子出身辽东,据说在他十八岁那年,就已经是打遍辽东无敌手,算是辽东武林第一人。
也就是在这一年,他开始闯荡江湖,从辽东南下。
一路上打抱不平,锄强扶弱,声名远播。
不过真正让他获得北侠这个尊称的事情,是那一年河东闹灾,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官府虽然开仓放粮以赈灾,但前朝末期时,那些官员们的德行,想必你也清楚。
正因如此,北侠聚集了一批志同道合之人,三天之内杀了河东六县二府的十几个贪官,将他们偷偷藏起来的粮食,分发给灾民们。
官府派人前来缉拿,结果却叫他在东平府一人给喝退了。
传言说他候官差于城门,横刀立马。
及官差至,北侠痛数朝廷罪责。时乌云大作,电闪雷鸣,众官差不敢向前,遂四散奔逃……”
说到这儿,秦若素眼睛里头冒着小星星,崇拜地看着关汉平道:“后来十几年间,北侠每至一处,便去找当地的武术大家切磋较量,无一败绩。
再之后,这位所向披靡的大侠,竟然忽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到人了……”
紧接着,秦若素看着谢山河,恶狠狠地道:“你这家伙对关大侠可要客气些!这位可是我等习武之人心中的榜样,你要是对他老人家无礼,我定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