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赟在听叶葵诉说的时候,就有一个问题想问,但他一直憋到了现在。
等到叶葵说完,姜赟才终于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个赵康,是不是身材高大壮硕,看上去很厉害的一个人?”
“没错没错,就是他。”叶葵忙点头道:“怎么,殿下您见过他不成?”
说到这儿,叶葵又捂住嘴,一脸震惊的道:“难道您跟他是朋友?”
“哈哈哈哈哈!”姜赟大笑几声,摆着手道:“我倒是想跟他成为朋友,但我看他未必愿意。
说来真是凑巧,导致他不得不步行运送货物回到九剑镇的,其实是我。”
“啊?”
“我们先前还没到九剑镇的时候,在镇外的一个驿站偶遇。
他呢,当时可能多喝了几杯酒,便出言调戏阿妙,阿秋她们。
再加上那个白流萤在一旁煽风点火,最后我不得不出手跟赵康,以及他的一众手下打上一架。
当然我并不想这么做,可最后赵康还是败于我手。
可能是因为这件事让他怀恨在心,前方的路段处有一伙刺客埋伏旁人的事情他没有告诉我,也叫那个驿站掌柜不许跟我说。
结果,我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中了埋伏,两辆马车彻底的报了废。
我转头回去那个驿站,了解情况之后,便将他的那十六匹马全都带走了,现在还在外面的马厩里头歇着呢。
原来那赵康还真是青山帮的人,看在那孙帮主如此帮助我们的份上,明天这十六匹马得给他送回去才成啊。”
“给他送回去干嘛?”谢山河在一旁愤愤不平的道:“要不是他那个手下心怀鬼胎,想借旁人的刀来杀我们,我们的马车怎么会坏掉?
我们的马车不坏掉,又怎么会跑回去把他的马带走?
这都是他咎由自取,我们不过是从他的身上要回我们原有的东西罢了。”
谢山河怨气大,这也没办法。
因为那辆损毁的马车,以及掉到陷阱里取都取不出来的行李,大多数都是他的。
这导致他仅剩两件衣服可穿,就现在身上这件外套还是姜赟借给他的。
再加上谢山河长年来在自己身上省吃俭用的习惯已经落下来了,所以姜赟要是不说给他钱,他就绝口不提再去买衣裳的事情。
瞅见这样的谢山河,姜赟也是一脸的无奈。
他伸手从袖口里面摸了几片金叶子出来,往桌上一拍,然后推到谢山河面前。
随后拿开手,对谢山河说道:“这些够你去买新衣服的了吧?”
“够了!够了!”
见到钱,谢山河的表情一下就变得非常欣喜,从之前的阴沉到现在的开心,变得简直是比翻书都快。
姜赟心说论财迷的程度,估计谢山河跟阿秋有的一拼。
不过谢山河是贼出身,贼的天性就是喜欢钱财,那阿秋的财迷性格,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把金叶子收到手里,谢山河笑嘻嘻的冲姜赟拱手道:“多谢老板,老板大气,老板身体健康。”
“好了,闲话休说。这笔钱就相当于是给你的封口费,以后可不许再提赵康的事情了。
毕竟咱们现在跟青山帮可以说是同盟的关系,你要是旧账重提,这可是破坏我们与青山帮之间的合作关系。
到时候,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哪能这么干呢?老板您放心,我已经把这件事给忘掉了!”
谢山河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最好是。”
之后,姜赟又问了问叶葵,她跟姜念在路上的经历。
其实,真要说起来,也没什么好说的。
一路上的行程枯燥乏味,唯一值得讲一讲的就是两人路过一个村庄打算歇脚的事情。
两人在刚刚抵达那座村庄的时候并不知道,那里的村民看上去各个质朴良善,实际上却都是杀人越货的行家。
之所以会把村庄建立在距离大路如此之近的地方,也是为了方便引人上钩。
叶葵其实一开始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姜念却毫不在意,一直在说叶葵多心。
叶葵拗不过她,只得顺着她的意思来。
当时村民们看上去非常的热情好客,好酒好饭招待,并且还提供了最好的住宿给两人。
从来没喝过酒的姜念在这些村民们的劝诱之下,也是初尝禁果,一张小脸喝的是跟猴屁股似的,红的厉害。
而叶葵则是留了个心眼,她觉得这酒里头估计是有问题的。
于是便百般推脱,最后实在拗不过,便假装打翻了酒杯。
总而言之,叶葵把姜念带回去之后,便发现姜念睡的跟死猪一样,几乎可以说是昏迷了过去。
叶葵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她便熄了灯火,藏好自己,偷偷摸摸观察外面的情况。
过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在叶葵觉得自己多心的了时候,外面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叶葵往外一看,吓了一跳。
那些热情好客的村民们此时手里拿着各式的长兵利刃,蹑手蹑脚的靠近了过来。
在夜幕之下,他们的眼睛里反射着如同饿狼一般的幽幽绿光。
叶葵赶紧跑过去对床上还在打鼾的姜念连打带踹,但姜念就是说什么都醒不过来。
酒里头有蒙汗药,此时叶葵已经确定了。
没办法,只剩下叶葵自己,她便硬着头皮,握紧长鞭在门内埋伏。
说实话,倘若是只有叶葵自己的话,她绝对不会这么紧张。
但是现在还多出来一个姜念,而且她被蒙汗药弄昏,一时半会儿的也醒不过来。
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还不能困守在这个房子里。
倘若不出去打的话,逼急了对方一把火烧过来,纵是自己有着天下第一的武功水平,也插翅难逃。
但倘若自己出去,难保不会有人趁机溜进房子里面,挟持姜念作为人质。
所以,叶葵非常的紧张。
她知道,如果自己想要全身而退的话,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将那些‘村民’击溃。
不然的话,自己就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响,房门被人推开。
最先走进来的那个‘村民’见床上只躺了一个人,顿时瞪大眼睛,大喊一声:“不……”
‘好’字尚未出口,埋伏在门边的叶葵就已经握拳击中了他的喉咙。
这一拳叶葵下了死力气,估计这家伙的喉结都已经被叶葵击碎了。
与此同时,叶葵没有丝毫犹豫,跳出去便挥动长鞭,在其他‘村民’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叶葵有心算无心,一鞭子挥出去,便是一群人倒在了地上。
随后叶葵就挥舞着猎猎作响的长鞭,一鞭又一鞭的狠狠抽打在那些欲徒靠近的‘村民’身上。
但叶葵毕竟没有三头六臂,对方人多势众之下,叶葵还是被逼的离房子稍微远了一些。
与此同时,几个‘村民’趁机闯入房子内,叶葵见状心头焦急不安,自己最担心情况就要发生了。
但那几个‘村民’跑进去后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无半点声息传过来。
此时不仅是叶葵,就连其他的‘村民’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头。
当他们准备故技重施,再派几个人进去的时候,却不妨一个满身是血,死相凄惨的人被人从房间里丢了出来。
与其说是丢,不如说是踹。
那人几乎是倒飞出来的,狠狠摔在地上还滚了几圈,已经毫无生气的他,目光里透露出来的是极度的恐惧。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包括叶葵在内,所有人都这样想道。
随后,一个人影便从房子里面缓缓走出。
那是福安公主。
这是叶葵的第一个想法。
那不是福安公主!
这是叶葵紧随其后,冒出的第二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