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白流萤曾经略微的对姜赟透露过一些跟她姐姐有关的事情。
比如她姐姐白悦光,从小就喜欢跟她抢东西,每一次都把她搞的非常委屈。
虽然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但也足以看出来这女人很记仇,而且跟她姐姐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所以姜赟就特别的疑惑,为啥俩人关系明明不怎么样,白流萤还会对她姐姐的事情如此上心。
为了把她姐姐安然无恙的带回来,以绝她再次出逃的后患,甚至还要瞒着姜怀仲,拉着自己去见她姐。
现在,姜赟明白了,这一切只因两人是双胞胎。
双胞胎本就罕见,而且就姜赟所知,大部分的双胞胎,其中一人都会夭折。
即便是有幸没死,好好活下来的,寿命也不长,而且两人里总有一个会是体弱多病的那一个。
民间管这叫夺势,意思就是双胞胎中,其中一个的气运都被另一个给夺走了。
京城这种繁华富庶的地方尚且如此,就更别提其他地区了。
如果白流萤没有撒谎,那么她跟她姐姐应该是在更加苦寒的西北地带长大的。
在那边,在那种环境之下,一对双胞胎能够平安无事的长大成人,并且各自都有着一身好武艺,这可是非常难得的。
大概白流萤自己也知道,所以她对她这个姐姐格外的重视。
即便心头对她姐姐或多或少有些怨气,有些不满,但在自己的亲姐姐踏入漩涡中时,她还是毫不犹豫的伸出了手,想把她姐姐从漩涡里面拉上来。
即使是这样做,很有可能也会将她自己卷入漩涡之中。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姜赟再看白流萤,眼神就变得非常欣赏了。
毕竟,在他心里,家人同样是被他摆在最重要位置上的一群人。
从小父亲就告诉他,只有家人才值得信任,将自己的家人紧密的团结在一起,那么这股力量将会无坚不摧。
姜赟一直记得这番话,所以即便姜贺在他即将继位的那一天当众坏了他的好事,之后姜赟也没有去真正的杀了他报复。
他虽然有这个心,但他却不会这么做。
不仅如此,为了大局着想,姜赟甚至还放下过去的芥蒂,主动去找姜贺跟他合作。
只可惜,最后的结局并不是那么尽如人意,姜贺被杀,姜赟一度还感到难过。
当两个人之间有了共同之处的时候,相同的话题也会变多,彼此看着就更加的顺眼。
虽然白流萤还不知道,但姜赟现在再看白流萤,心中戏弄她的想法,不知不觉间也是烟消云散了。
白流萤站在小屋的门口,白悦光就站在门内。
她表情淡然,看到白流萤似乎也没有什么意外。
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姜赟,白悦光收回视线,一言不发,留着门,扭头走向屋内。
姜赟有些纳闷,这是个什么意思?
这是让人进去?还是不让人进去呢?
他不了解白悦光,自然不了解白悦光这样做的目的。
但是作为妹妹的白流萤,却是非常清楚。
见姐姐这番动作,白流萤有些欣喜,她赶紧走进屋内,而姜赟下意识想要跟着,白流萤却忽然转过头,表情严肃的对姜赟做了一个止步的手势。
随后,姜赟就站在屋外面,怔怔的望着小屋的那扇门砰的关上。
姜赟有些尴尬,不过还好这一切在没有第四个目击者,所以这也算不得特别的尴尬。
被关在门外没有事做,姜赟就背着手,绕着这间竹林中的小屋走了一圈。
这种生活姜赟其实颇为向往,结庐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边上种些桃树,种些竹子,每天出门,都是叽叽喳喳的鸟语,和沁人心脾的花香。
即便是酷暑寒冬,也能够在这片大自然中找到无穷的乐趣。
姜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有着这样的愿望。
不过现实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而且这间屋子也绝对不是什么理想的环境。
别的不说,光说它是在九剑镇的边上这一点,姜赟就没法接受。
九剑镇里头都是些什么人啊?要是这帮家伙起了歹心,那住在这儿的人还有个安宁了?
想着想着,姜赟踱步来到了屋子侧面。
在这一侧,几截砍断的竹子被当做是晾衣架,摆放在这一侧的空地上。
其中一个晾衣架上晾着一张雪白的床单,而另一个晾衣架上的衣物,则是让姜赟老脸一红。
那上面是一件灰色的长衣,但不止如此。
还有一个绣着荷花的肚兜,以及一条亵裤也很是随意的被搭在上面。
就算是在后宫里头姜赟也没见过这么刺激的景象——哦不,自己应该是见过的。
那个刘清清,刘昭仪为了拉自己下水,把自己脱光了来诱惑自己,这件事确实也是一次相当刺激的体验。
不过,半脱半露往往比脱光了更加让人浮想联翩。
尤其是这种女孩子的贴身衣物,对于姜赟这种正处于青春期的小伙子兼处男,诱惑力还是很强的。
姜赟涨红着脸,情不自禁的凑过去几步,不过还好他自制力比较强,下一秒就醒悟了过来。
急忙转过头,心中暗暗骂自己,嘴里又念叨了两句:“罪过……罪过……”
然后又匆匆回到了小屋门口站着去了。
不过脑子里,那个肚兜和亵裤还是在姜赟的脑海之中浮现。
姜赟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又在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
这玩意有什么好看的?客栈里被自己藏在床底下的闻人妙的肚兜不比这更好看么?
想到这儿,姜赟的心情平静了不少。
白流萤没有让姜赟在门口等太久,不多时,她就拉开屋门先出来了。
出来之后,她就跑到姜赟身边。
还没等姜赟说话,她就急匆匆的对姜赟说道:“我姐马上要出来打你了,你做好准备了没有?”
“???”
姜赟顿时满脑袋问号:“打我?她打我做什么?你来这儿难道不是跟你姐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把她劝回去的么?”
白流萤也是一脑袋问号:“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啊?我早都告诉过你了,我姐脾气很倔,要是不把她打服了你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的。”
“……”姜赟一脸无语的道:“合着你们姐俩进去说了一会儿话,就是说一会儿怎么打我的事情?”
“对呀对呀!”白流萤一转之前看姜赟不顺眼的态度,竟突然朝姜赟抛了个媚眼,还双手捧着姜赟的一只手,用一种很崇拜的表情看着姜赟说道:“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打败我姐姐的,对吧!”
“……”
姜赟没吭声,他觉得这确实是白流萤的作风,但突然从之前的爱答不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对吧?”
白流萤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出了疑问句。
“……”
姜赟没吭声,不是因为他没缓过来,而是因为他不敢吭声。
“对,吧?”
白流萤一字一顿的道,脸上再也没有了刚刚那灿烂的笑容。
“……对。”
姜赟艰难的点了点头。
白流萤多云转晴,脸上挂起了腻乎乎的笑意,眨着那双大眼睛说道:“那就拜托你了哦,赟哥哥!”
姜赟只觉得生理上一阵不适,浑身上下猛的抽搐了一下。他黑着脸看向白流萤,低声道:“别恶心人,你到底是想我赢还是不想我赢?”
白流萤一听这话也是老大的不乐意,十分嫌恶的丢掉姜赟的手,翻了个白眼道:“有病吧你?难得对你好一点你就说我在恶心你,你是不是欠骂找抽啊?”
对劲了对劲了……
姜赟舒坦的长出一口气。
就在这时,白悦光走了出来。
之前的她,穿着一身灰色的长椅。
而现在她再出现,依旧是一身灰色的长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