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晓得她不是在给自己面子，“喝完了再给你调。”

接着她也为自己调好了一杯，回到沈晨溪身边坐下，却没急着喝，只是盯着手里的酒看得出神。

“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心里不痛快呢。”沈晨溪轻笑了一声，似是感慨也似是在自嘲，她伸手与苏清碰了碰酒杯，“今天难得你带我来喝酒，我们就喝个痛快好了。”

苏清终于端起酒杯往嘴里送了一口酒，“行。”

她们是说到做到，喝到后来两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但是沈晨溪比苏清还好一点，两人都说了她们这段时间憋在心里的话，一时间像是回到了年少的时候。

那时还小，心里一旦有了秘密，便一下都藏不住，急于要和什么分享，而不管对沈晨溪还是苏清来说，对方都是最好的倾诉对象，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们看上去好似什么都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但其实她们都清楚到底是有了一道名为“时间”的墙将她们阻隔着，有些事情宁可一个人担着，也不会想要说出口了。

“欸？”苏清曲肘怼了怼沈晨溪的手臂。

“什么？”沈晨溪迷茫着看她。

“你到底为什么要喜欢苏莫禹那个死闷骚啊？”

沈晨溪趴在吧台上，“其实，我也不知道......”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玻璃杯上划着，“喜欢一个人就非得有理由吗？有时喜欢就是喜欢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突然有一天忽然意识到，在自己心里他和别人不一样了。”

沈晨溪的话让苏清陷入了沉思，回忆起在乌镇那时候的事来，她对宋衍之一开始的心思很庸俗，就是见色起意，后来到底是什么时候真正将这个人放进心里她也记不清了。回过神来，苏清笑了笑，“你说的不错，喜欢哪有这么多理由呢。”

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传入沈晨溪的耳朵里，只是她已没有精力去分辨到底是不是苏清发出的了。

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离开酒吧的了，沈晨溪清醒过来时她们已经坐在了一辆出租车上了，冷风从半降的车窗灌了进来，吹得沈晨溪打了一个冷颤，一瞬间神志清明，而苏清正枕在她的腿上睡得安静。

车子停在了她家楼下，沈晨溪将苏清摇醒，付了车钱后架着苏清往楼里走去。苏清虽然很瘦，但她现在整个人像脱力一般倒在自己身上，沈晨溪累得直喘气。

终于回到家里，沈晨溪将苏清放到在卧室的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干净的睡衣给苏清换上。

做完这一切，她才进了浴室洗漱，出来后，直接往苏清旁边的空位上一躺，大概是酒精作祟再加上她也累得不行了，一沾床她便睡着了。

自始至终她都没从包里拿出手机来看上一眼，也不知道这一个晚上苏莫禹给她打了多少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