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夏懋因为被塞得急切。
进入车厢之时,头便被推得狠狠往车厢边框磕了一下,“哐~”一下,甚是吓人。
这不,身子整一个被抬起来往里边塞,只容自己“诶、诶”连声,刚才臀背重创,这一顿时坐下,如雷劈般,痛感顺着经络就蔓延开来。
“嘶~~”
马车中此时端坐着一妇人,发髻高耸,正中簪胤朝公主仪制的八蕊牡丹,发髻两侧饰珠翠镶花两朵,流珠金簪两支,一身深青色织金云霞大衫。
原就十分气派了,现在加上与以往温柔面目不同的满脸无情严肃,常人见了定要觉得压力甚大。
夏懋知道那人现下端坐着不声不响是气着了。
脑袋瓜子拼命转动着,怎么办呢?要如何是好呢?
马车稳步前行,那端坐着的妇人头上珠钗摇晃,脸色更冷了。
思绪无果,斜眼一偷看,不得了了,好像更气了。
夏懋实在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酸痛不已,一脸谄媚就朝那妇人身上扑过去。
勾着那妇人的手,那如玉的脸就开始往那妇人手臂上蹭。
口中不停:“娘~娘亲~”,仰着头看那妇人“您怎么出来了呀?是来接我了吗?”见自己的公主娘不为所动,复又低头磨蹭“懋儿好生感动呢~~”
这由头至尾都带着拖迤语音的说话方式,终于为夏懋带来了娘亲的注目。
“哼”
终于成功让自己娘亲开口了,虽然只是一个从鼻腔发出的音节,但是这是好的开端啊。
夏懋上一秒刚燃起希望,下一秒就受到了透心凉攻击。
只见临安公主,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拂尘一般,将菟丝花一般攀附着自己的夏懋一把扫开。
用眼神制住了还想再附身过来的夏懋,说道:“自你从家中出来,至你闹市坠马我都知晓了,自然,此时你祖父祖母父亲,大约也已经在家中等着你了,也大约你今日这一番都了解了。”
看了一眼石化了的夏懋。
临安公主道:“你消停会儿罢,想想回去如何跟你祖父祖母父亲说。”
又如突然记起某事般:“啊,顺便好好讲讲,你这一番外出游玩可有所感。”
夏懋欲言,被临安公主截走话。
她伸手作了一个‘停’的手势道:“跟我说了没用,我当人家娘的,说话别人都不听呢,有事情了这又要回来找我,合着仅仅是想把我当挡箭牌?我可是不想理了。”
说着睨了夏懋一眼,伸手扶了左鬓边的发钗,就径自闭目养神了。
这下夏懋说不出话来了。
不多时,马车就到了太师府邸。
待夏懋进了家中厅堂,果然,这‘三司会审’逃不过了。
——
本来楚霓还要与陆嘉言一起去书肆买宣纸的,这一番变故,陆嘉言当机立断就说宣纸也不急于一时。
刚才那情形如此紧急,虽楚霓看似无碍,但陆嘉言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带她回去,不,还是先去医馆让祖父帮她看看。
昨夜祖父号脉的时候,才知道她竟是受过重伤,早间在饭桌还在开心她病情吃了药之后有所好转。
这出个门就遇此险情,心下越想越急切欲将她带去杏林坊。
到了杏林坊,陆嘉言与祖父说了方才遭遇,陆大夫切脉问诊后,确定只是少许擦伤,其他无碍,也就简单给楚霓取了些擦伤用的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