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将置于她肩部和膝间的手微微抬了抬，让她的脸能与自己凑近些。秦肴冽双手没得空闲，便低头侧耳到她鼻尖，闻得轻微的气息后，又将脸与她的相贴，感受她的体温。

仿佛定得这样，才能确定他怀中之人伤重却仍能救治，却是楚霓脸上的冷意让秦肴冽心中的恐慌不减反增。

院墙外那处传来底下人发出的动静，而后便是马蹄车轱辘的轻响。秦肴冽收回神，赶忙抱着楚霓跃墙而出。

炎城城门戌时闭。

赶在守城门兵士落闸之前，印着咆哮虎头，用以表明车内人身份的马车终于出得炎城。

马车内，秦肴冽盘坐着，将楚霓置于自己腿上侧靠着，头枕着自己颈窝那处。双手呈环护状，防着马车颠簸让她触到车厢壁。

城中石板路尚且颠簸，更何况出了城门便是高低不平的沙土之道。

眼见着马车开始颠簸起来，让他不得不一手抱紧楚霓，一手撑着车壁稳定身形。怀中人被颠簸晃得打了个颤，吐出一口血，那血带着滚烫之感，也沾到秦肴冽脖颈上。

情急之下，秦肴冽便打算喊驱车的慢些让车内平稳，但那话却临到嘴边拐了个弯，说的是：“再快些。”

得了手下答：“是”

这才在车内掏了一块布帕，将楚霓松了松，侧头给她清理唇边的血。

戚贰嘱咐了备车马，也寻了人快马先去朔风凛冽报信，待秦肴冽抱着楚霓下车，便见戚陆已经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