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王山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辣,接着说道:“这个时候税务司要是死了人,钦差行辕会怀疑谁?”
杨斐眼睛顿时就是一愣,直接开口说道:“是济南府的士绅。”
点了点头,王山笑着说道:“正是如此,观伪帝行事,霸道蛮横,西北大胜之后,更是声势大涨,这一旦有了声势,行事自然就不会被压服。”
“济南府出了这样的事情,伪帝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否则今日杀了一个人,明日杀一个人,这税谁还敢收?到时候伪帝必然会让人彻查这家事情,那么谁适合彻查这件事情?”说到这里,王山又不说话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杨斐却反应过来了,一拍手道:“是锦衣卫!”
“那个锦衣卫的邢尚智就在济南府,一旦济南府出了这样的事情,伪帝必然会让锦衣卫彻查此事。”
王山笑着说道:“就是此礼,邢尚智为人桀骜毒辣,这一点咱们早就知道了,只不过这么多年一直被刘守有压着。这一次刘守有被罢官,邢尚智坐上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位置,必然立功心切。”
“济南府的事情让他查,必然是要大锁全城,到时候咱们只要随便做点手脚,栽赃几户士绅,还怕事情不成?等到这些士绅被吓破了胆,咱们在稍一鼓动,济南府自然就会陷入大乱。”
杨斐一脸敬佩的举起酒杯:“左使计谋通天,杨某实在是敬佩,这杯酒杨某敬左使!”
王山笑着眯起眼睛喝了酒,然后放下酒杯说道:“当然了,这件事情还需要周密的安排,动人的人手一定要精干,务求一击即中。”
“左使放心!”杨斐点头说道:“我一定选最精干的人手。”
“动静要闹得大一些,越大越好,这刺杀的人选吗!”王山捋着胡子,沉吟了片刻说道:“就选皮干,这个人是山东税务司的司丞。”
“这些天要也是在他在冲锋陷阵,这个人意思,济南府必定大哗,伪帝必定震怒。”
杨斐连连点头,脸上全都是兴奋的神色,这一票要是干成了,那就大有可为。
白莲教这边密谋干掉皮干,然后鼓动济南府的士绅和朝廷反目的时候,徐德正在会见孔家的孔尚齐。比起白莲教那边,这边可就低调多了。
别说酒宴了,连一杯清茶都没有,甚是两个人都没电灯。
黑灯瞎火的,两个人甚是连脸都看不清,但是两个人的神情都很严肃。
“徐公公,我们都是孔家子弟,当年的事情真相如何,我们非常清楚。”孔尚齐沉声说道:“御使弹劾必然是诬告,还请徐公公代为陈奏。”
徐德冷笑了一声:“明人不说暗话,如果真是如此,你也就不用来见我了。”
“咱家是粗人,没读过多少,有什么说什么。”徐德才没心思和孔尚齐绕弯子,直接说道:“咱家就不信你心里面不憋屈,祖上的事情就不提了,你现在不憋屈?”
“看看孔尚贤过得什么日子,在看看你过得什么日子。”
“啧啧!”说到这里,徐德啧啧的感叹:“被人看起来吧?如果朝廷要罢黜了孔尚贤封你,你信不信孔尚贤敢弄死你?或者弄死你们这一脉。”
孔尚齐阴沉着脸,他还是不太习惯徐德的说话方式,更何况徐德的话语中还全都是嘲讽。
不过孔尚齐也知道,这是徐德故意在刺激自己,事实上孔尚齐也知道徐德话有道理,杀死自己这一脉孔尚贤没这个胆子,可是弄死自己一家,他绝对有这个胆子。
加上自己一家已经被看起来了,孔尚齐就更确定这一点了。
正是因为确定了这一点,孔尚齐才来见徐德,可是孔尚齐也是心里面有顾虑。沉吟了片刻,孔尚齐开口问道:“徐公公,你觉得我该如何做?”
徐德微微一笑,直接说道:“当然是上皇爷,拆穿孔尚贤一脉的龌龊。”
“详细的写上你这一脉所受的迫害,咱家会代你将奏折呈递上去,到时候皇爷自然会为你们做主!”
孔尚齐坐在黑暗之中,目光明灭不定,他还是在权衡。半晌,孔尚齐开口说道:“徐公公,陛下让孔尚乾主持圣人诞辰祭祀的事情,我可是听说了的。”
“我可不想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