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徐德的问话,柴翯面『露』苦笑,躬身道:“公公,虽然如此,可是这些事情确实不是我做的!”
徐德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不是你做的,不是你说的,也不是咱家说的。”说到这里,徐德将目光转回去,再一次开口说道:“原本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审问一下也就是了。”
“只不过却出了叉子,市井之中出现了流言,造谣锦衣卫,于是咱家就开始查是谁造的谣。”
徐德看了一眼邢尚智,淡淡的开口说道:“压上来吧!”
这一次被压上来的是白老三,跪在了柴福和陈礼的身边。
“这个人就是造谣的人,现在济南城内物议沸腾,不少人开始想要出城避祸,皆因此人的谣言而起。”说着徐德开口说道:“白老三,说说吧!”
白老三这个时候就更加的不敢隐瞒了,直接就把柴家老夫人给供出来了。
现场的顿时哗然,文官那边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很不好看了。无论刺杀的事情是不是你柴家干的,这一次造谣的事情你柴家是没跑了,这罪过就不小了。
“来人,去把柴老夫人请出来!”徐德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开口说道。
柴翯在一边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却没能开口说出来。
时间不长,柴老夫人就被带来了,这位老夫人是柴翯的母亲。虽然六十多岁了,可是精神矍铄,看起来非常的精神。徐德一样让人给柴老夫人搬了一个凳子,等到她坐下,这才开口问。
“柴老夫人,这个白老三你可认识?”
柴老夫人知道这个时候也没法隐瞒了,事实上她刚刚一直就在后面听着。毕竟这么大的动静,想不惊动她是不可能了,于是点了点头说道:“他说的是真的。”
“老『妇』人救子心切,做出这样的糊涂事,还请公公责罚,无论是什么责罚,老『妇』人绝无怨言。”说道这里,柴老夫人直接撩起衣服跪在了地上:“可是我儿是无辜的,还请公公查清真相,还我儿清白啊!”
柴翯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公公,那些事情绝对不是我做的,请公公明察。至于家母的事情,我不敢求公公网开一面,法外开恩,只求公公看在家母年纪大的份上,让我代母受罚。”
年纪大了,救子心切,这两种情况一出来,想要处罚柴老夫人是不可能了。
在这个时代,讲究的仁义礼智信,讲究的是纲常,这是普世价值。
徐德当然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一个老太太,你弄死她又能如何?没一点好处,轻拿轻放的好处就多了,但是这个脸不是他能『露』的,风头也不是他能出的。
作为朱翊钧身边的太监,徐德深谙“脸要让皇爷『露』,恩要让皇爷施,黑锅要自己背”。
沉『吟』了半晌,徐德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这件事情毕竟有违国法,咱家不敢擅自做主。不过咱家愿意代写求情奏折上呈皇爷,求皇爷法外施恩。”
说到这里,徐德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山东官吏,开口说道:“想必诸位大人也愿意署名吗?”
王宗沐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德,捋着胡子笑道:“当然,君子当成人之美,徐公公仁义,我们自当追随。柴老夫人虽然所行之事甚为不妥,但是其情可悯,我等自当上书陛下。”
徐德满意的点了点头,反正这个大恩情是给了柴家了。
如果以后柴家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就是对不起皇恩了,你要是不粉身碎骨浑已报皇恩,吐沫星子都淹死你。皇帝为你家法外开恩,你居然知恩图报,那还了得。
“柴老夫人,起来吧!”徐德笑着对柴老夫人说道,同时又对柴翯说道:“柴翯,你也起来吧!”
等到两个人都坐好,徐德又继续说道:“造谣生事一案已经审结,诸位大人可以有异议?”见没人说话,徐德点头道:“签字画押吧!”
一边记录的文书连忙拿着纸过来,一个让白老三签字画押,一个让柴老夫人签字画押。
“好了,咱们说说柴翯谋刺山东税务司司丞皮干一案。”徐德的面容也严肃了起来,比起刺杀皮干一案,柴老夫人的案子顶多就算是开胃菜。
“根据柴福和陈礼的供述,柴翯共牵涉两案。”
“第一案子为买凶杀人!”说到这里,徐德转向柴翯,开口问道:“柴翯,关于买凶杀人案,你有何解释?”
柴翯这个时候那还敢隐瞒,这两个案子哪一个坐实了,自己都完蛋了。听到徐德的问话,连忙站起身子说道:“公公,这件案子我实在是冤枉啊!”
柴翯便把整件事情都说了一遍,大致过程和王宗沐讲的差不多。
徐德点了点头:“可有证据?或者你知道这二人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