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在电梯外面的垃圾桶站了好几分钟。
那只打定主意要丢掉的手表却还被他握在手心里。
好像,自己做不到。
一想到要丢掉这只许纯买给他的手表,心就像缺了一角,空空荡荡的,没个着落。
而且,这几年,自己早就习惯了。
还是戴着吧!
顾良这样想,手比思想更快一步将手表戴到了手腕上。
顾良脚下生风的走向自己的家门。
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睡了吧!
顾良这样想。
他打开手里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的扭动起来。
门被顾良轻轻的推开。
客厅里漆黑一片。
“啪”“啪”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灯光亮起,亮的有些刺眼。
顾良伸手挡在自己的眼前。
脚下一动,踩到了异物。
顾良心里奇怪,蹲下身体将脚下的东西捡了起来。
是一个信封。
顾良感到有些疑惑。
写信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盛行的事。
现在无论什么样的联系方式都依赖于一部手机。
那这封信是谁寄过来的呢?
顾良将手里的信封转了一面。
信封上没有署名,黄色的信封封面上什么都没有留下。
顾良心里更是诧异。
这封信会是谁写的呢?
是谁把它塞到我家里来的呢?
顾良看着黄色的信封,一时没有了主意。
手里轻飘飘的信封顿时变得沉甸甸的。
顾良随意的将信封搁在桌子上。
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一边。
时针离零点越来越近。
顾良口袋里的手机在此时突然响了起来。
顾良匆忙的喝了一口热水,将手中的玻璃杯放下。
“喂,什么事?”
顾良的声音有些急,如果不是急事,郑海怎么会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
“什么?”顾良失声叫了出来。
大惊失色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搁在桌子上的手因为太激动,不小心将放在一边的玻璃杯打翻了。
热水马上将一旁黄色信封打湿。
顾良瞟了一眼,也顾不上吹一下自己被热水烫到的手。
急忙用肩膀把电话夹住,拿起被打湿的信封掸了掸水珠。
水的渗透力可想而知。
顾良沉吟了一下,纵然打开不知名的人的信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但是事急从权,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黄色的湿纸很容易就被撕开了。
里面并没有什么信件。
顾良的担心是多余的!
里面的东西哪怕是丢到太平洋都不会进水的。
信封里是几张照片。
还过了胶的!
顾良拿起照片一张一张看了过去。
肩膀上夹着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手机里还传来了郑海急切的声音“喂,顾良,你怎么了?”
时针刚好指到十二点。
要不是手上被热水烫伤的地方在隐隐作痛,顾良甚至以为,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午夜梦回中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