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川的手还扶在门把上。
一个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的尴尬的位置。
尴尬的时间,面对着许纯这样尴尬的问题。
许纯说了这句话之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静静的看着付明川。
付明川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咳嗽了一声,走了进来。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竟然要用这样蹩脚又无聊的动作来掩饰彼此的尴尬。
付明川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为什么突然要辞职?”
这应该是一个老板面对自己要辞职的下属做出一个礼貌又不失客气的询问。
这样一个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问题却让他们之间更尴尬。
两人的距离拉的更远。
许纯率先笑了出来,“在这里工作的挺开心的,主要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想换一个工作环境。”
付明川低了下头了,久久的没有说话。
许纯的鞋跟在地上敲响。
一个信封递到付明川的面前。
付明川的眼睛停在白色的信封上,
却没有勇气去看许纯的脸和眼睛。
“是因为我的问题吗?”
付明川的声音轻而缥缈。
如果不仔细,很容易就会忽略他话里的不安和压抑的颤抖。
许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说不是,昨天晚上发生那样的事,今天许纯就提出了辞职。
现在要许纯违心的说,不是因为付明川的原因。
除了让付明川心里好受些,让两个人的面子上好看一些。
还能得到什么呢?
要是许纯足够圆滑,笑得风轻云淡,说一句。“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不是下次见面的时候,还能握手言欢?
或者许纯足够的驽钝,此时将信封狠狠摔到付明川的脸上,再啐他一脸口水,“我去你妈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肮脏心思?”
许纯既不是一个足够圆滑,以利益为大的人。也不是一个足够驽钝,以出一口恶气为重的人。
所以,许纯只是含笑,她没有看付明川,也没有看任何的地方。
付明川没有得到答案,或者他早就知道了答案。
他伸出手去拿那封白色的信封,这样简单的动作付明川做起来却是那样的艰难。
像是在下一个非常重要重大的决定。
宽大的手掌,修长的手指,明明是一封可以忽略重量的信封,但付明川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拿起来一样。
“我,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付明川将信封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问这个问题,付明川显然是下了重大的决心的。
他的手背上的青筋也因为用力过度,一根一根凸了起来。
许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问题,才让付明川这样的认真。
但她还是站直了身体,口吻认真的说,“什么,你问吧!”
付明川终于抬起头。
他今天没有戴眼镜,一双眼睛没有眼镜的阻挡。
缺少了平时儒雅的气质,多了几分凌厉。
也许是没有睡好,一双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许纯发现,自己其实没有好好看过付明川。
以至于付明川留在自己心里的一直都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
许纯甚至下意识的回避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付明川的目光定在了许纯的脸上。
甚至有些贪婪的看着许纯的脸。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