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发愁着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在报仇的同时还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华灯初上的欧洲街头,依然人潮如织,尹舒悦在街头逛了很久了,时不时地翻出来手机看看,或者放到耳朵边,可是那头始终没有人接。
夜晚的风其实是有些凉的,看着这快要被看腻了的所谓美景她不知道究竟该怪谁,几年前妈妈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留下她一个人,在那样光怪陆离的环境里一个人慢慢地摸索着。
她不是没有见识过这样的纸醉金迷的,在国内她虽然从来都表现的胆小内敛,但是至少也是见过的,她本以为自己能很快的适应好这边的生活。
可是从一开始自己就很不舒服了,好在还有妈妈陪着的,只是哥哥的一个电话,不,确切地说那还不是哥哥亲自打来的,不过就是哥哥那边没人照顾罢了,她就丢下自己走了。
她看着桥上有人在往上面挂锁,嘲讽的想着,这里这么多又有多少是成功了的,也不知道这么个桥有什么可以保佑的。
她觉得自己很累很累了,双手拉着桥栏杆,想要回到妈妈身边去,可是她不同意,甚至就连她想去找她住几天都被拒绝了,因为她告诉自己必须要让伯爵跟自己求婚,成为伯爵夫人之后才能回去。
可是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啊。
曾经她也以为凭着自己的美貌就够了,可是来这儿这么长时间她总算是明白了这里多的是那种漂亮且能干的女孩子,伯爵最初对她的好奇不过是因为她来自那个神秘的国家罢了,等到发现她的乏善可陈之后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她在这边几年了,可是依然不懂他们究竟在笑些什么,她也不想去懂,她的外语直到现在也仅仅只是能应付日常生活的需求,那些隔着厚厚文化传统的笑话和幽默她根本就听不懂,每次接到陆清荷训斥的电话她都会大哭一场。
抹干眼泪后会去酒吧将自己灌的酩酊大醉,醒来不知道身在何处,也不认识身边的人。
可是这样的日子于她来说实在是太难了,她从来都不喜欢的,即便是她放任自己堕落下去,可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会哭着醒过来,每一次这样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很像是个浮木在茫茫的大海中,举目四望却看不到尽头。
在国内的时候她虽然不怎么爱说话,尹家的其他兄弟姐妹也不怎么搭理她,可是她至少是自在的,那个时候除了陆清荷偶尔从国外回来责骂她做的不好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会指责她,虽然寂寞,但是也自在。
可是在这里没有了寂寞,身边来来往往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甚至有段时间每天早上醒来身边都是不同的男男女女,但是她依然没有感觉到快乐,酒量越来越大,到了如今,甚至就连醉酒了她都没有办法麻醉自己忘掉这一切。
前些时候有人给她试了种东西,吸了之后她能忘记了一切,只记得一切美好的事情,可是醒来之后却是加倍的空虚,到了现在她吸食的量已经越来越大了。
可是这东西相当费钱,之前不觉得的时候是因为它根本就不过是个包的价格嘛,可是现在每天的量那么大,陆清荷给她留下的钱都已经不够用了,就连信用卡都已经直接被刷爆了,陆清荷已经多次打电话来问是怎么回事了。
这么多年来她差不多什么都学会了,就是还没能学会在陆清荷面前撒谎,好在她还没有亲自过来的,只是电话而已,可是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绷不住了。
她一直都在想着等陆清荷来了她该怎么办,或者是等陆清荷不再给她钱了又该怎么办,她觉得自己都已经把能用的借口都用光了,甚至她都已经从尹宏宁那里要了不少的钱的。
不过她也是很清楚的,尹宏宁的钱能自己动用的钱差不多都给她了,再多要陆清荷就要发现了,到时候可就不得了,陆清荷有多看重这个儿子她还是很清楚的。
未来可怎么办?
这是她最近这段时间唯一清醒的时候了,细细地画了个妆才出门的,只是浓厚的妆容也难以挡住她疯狂下垂的眼袋,不过她早就不在乎了,只是感觉到天气有点儿冷了,笼了笼单薄的风衣,她打了个哈欠,是时候要回去了。
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活着的尹舒悦了。
当罗羽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正忙的焦头烂额的压根儿就没有时间搭理这边的事,等到她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妥当了再回头来看这件事的时候简直就是气的直拍额头了。
“你看看,你看看,我都给忙晕了,怎么就把这么好的机会给错过了。”
“这是什么好机会啊,不过姐你说这个尹舒悦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这么自杀了?”
郑幽薇有些头痛的问道,她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啊?她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见罗羽实在是太忙了她就直接接了过来,但是看了之后压根儿就想不明白这个尹舒悦到底是在想什么。
这都想了好些天了,还是没有想出什么结果来,眼见着今天罗羽好不容易闲了下来干脆就在罗羽锻炼的时候就将东西全部抱了过来。
看见她抱着一大堆的东西过来,罗羽从跑步机上下来用毛巾擦干头上和脸上的汗水接过郑幽薇递过来的资料才扶头叹息着。
“这有什么好想不明白的?她不是吸毒过量了么,这儿不是写着的嘛。”
对于这样的死法罗羽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前世里在尹振宇死的前后时间里禁毒力度那是相当的厉害,当时就连她所在的小城里都抓了不少这样的人出来,这些人她们甚至都还曾经围观过,那个吸毒到最后都是这副模样的。
不过尹舒悦因为家里有钱,死了之后她吸毒的事倒是被瞒了下来,对外只是说是因病死亡的,不过令罗羽感到奇怪的是对于这件事陆清荷居然就这么忍了下来。
她看着陆清荷在尹舒悦葬礼上的照片,虽然眼睛被墨镜给遮挡住了,但是罗羽觉得自己应该能猜到她在想什么,那是愤怒和不解的目光。
她可能根本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或者说是她根本就从来没有了解过尹舒悦的,她愤怒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尹舒悦从尹家给弄了出来,托了不少人才拿到了那个含金量很高的邀请函,外人看来很是轻松,但是只有她才知道当初为了拿那个东西付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