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潘在甘森的身上翻找出所有东西,全都放进他自己的皮包,然后上车继续开。少了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用那么挤了,阿赞糯本来想坐在前排,却被高雄抢先,他很不高兴,但也许因为刚才和我们的争执而令甘森被枪杀,心里也有些别扭,就没再多说,老老实实地跟我坐到第二排。
“你认得路吗?”高雄问,帕潘说半年前也是他们三人走的这条路,从这里开始他就已经知道怎么走,再有最多半个小时就能到。我心想难怪他敢下手把甘森打死,原来是已经觉得不再需要他,可回程怎么办。
在路上,我始终在担心帕潘手里那支枪,会不会因为一言不合也对准我们。但又想应该不能,像甘森这种给深山中黑衣降头师当助手的人,多半都是长年不着家、甚至根本没家的人,是死是活也没什么人过问,所以帕潘才敢对他下狠手。
半小时刚过,汽车驶到一块平坦处时,阿赞布丹就说:“有股邪气。”
他刚说完,帕潘就指着右前方的位置说:“看到那个尖塔吗?过了这道山坳就是阿赞打鲁的茅屋。”在夜『色』中,能看到平坦处的杂草之中有个约两米来高的物体,从粗细来看,似乎是用树干制成,顶端被削尖,上面有两个横着的短木,还挂了好几个圆球似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两只大鸟落在上面,不时发出嘎嘎的叫声。
“这就叫尖塔?”高雄失笑,“还没有我卧室的天花板高!”帕潘笑着说他习惯把这东西称为尖塔,而阿赞糯似乎另有叫法。
阿赞糯说:“那是吉蔑族的七头灵塔。”
“你看,我说是塔吧?”帕潘又大笑起来。阿赞糯看了看帕潘,似乎很不高兴。汽车在附近停下,我们都出来看,站在这个“塔”前,这东西确实是用一根大树的树干立成,底部『插』在地上,这片平坦地区周围的杂草非常茂盛,但尖塔周围大概十几米范围内却基本没什么草,仿佛用过除草剂的。我和高雄以手电筒照『射』过去,那两只大鸟嘎嘎叫着飞走,塔的那几根横木是粗树枝,再往下照赫然出现几颗人的头颅,有的已经全是白骨,有的似乎还没烂透,骨上有肉,更有一颗甚至还能分辨出男女,从短发和唇上的胡须来看,明显是个中年男子。我数了数,共有五颗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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