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点头：“年龄还成，工作呢？”年『妇』女说是在宣武区地税局工作。

“事业编行政编？”老大爷很熟练地问。

年『妇』女似乎没什么底气地说：“事业编，但明年打算考了。”老大爷把手连摆，说那不成，我儿子是工商局行政编，对象也得是行政编。年『妇』女走了，老大爷手里『揉』着一对红得发亮的核桃，对旁边坐着的另一名老大爷说：“事业编跟这儿凑什么热闹！”语调还挺生气，那老大爷笑着说这叫没有自知之明。

我站着没动，不是对这老大爷儿子的简历感兴趣，而是看了他手里那对核桃，是真漂亮。这时又走过来一名烫发的年『妇』女，边走边看简历，这老大爷『揉』着核桃，也问她闺女多大。年『妇』女回答了两个问题，仍然是地道的京腔。她闺女二十七，水利局的行政编制，但老大爷并没继续问第三个问题，直接不理了。

烫发大姨有些怪：“怎么了，公务员也不行？您这简历不是写着女方得行政编。”

老大爷说：“公务员当然没『毛』病，可您这口音也不是城八区的啊？”烫发大姨说我家是通州区的。老大爷顿时乐了：“你看你看，我说吧，敢情您在通县住，那可不行，我家是东城的，到时候我儿子去岳母家也太远了！”

“您家没车啊？”烫发大姨问道。老大爷车当然有，也不是出不起油钱，是到时候亲戚朋友问起来，听说我儿子找一老婆是通县的，怕人家笑话。

烫发大姨很不高兴：“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住通州还让人瞧不起吗？再者说了，您别老通县通县的成吗？那叫通州区，怎么到您这儿又成通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