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滨河路上,太阳虽没完全升起,但溢出的光与水波交相辉映,清晨的鸟雀掠过飘零的岸边樱花。
从家到这儿,已经走了十几分钟,还有一段不远的路就到公司了。柳叶坐在滨河路边的椅子上,准备歇息一会儿。
柳叶看着背光处的人们,有个熟悉的身影——上一世的杨白华,这一世的柳叶前男友杨华。他身边还有个曼妙的身影,从柳叶的记忆里,胡仙真知道她就是杨华苦苦追求的富家小姐、同样也是与柳叶杨华同校的校花严月儿。
此时,看着眼前场景的柳叶,不禁一阵由物及我的移情。
她脑子里先后冒出了两种、隔着时光距离的“诗”。它们截然不同,却又暗暗联系。
一种曾深深存在胡仙真的精神里:“···。春风一夜入闺闼,杨花飘荡落南家。···。”
一首是属于柳叶遗存的叹息,这是她上学时读到过的一首“青鸟”的诗的片段:“···我在翻找昨天,翻找一切有关你的信息,用一把失望的刀子切割希望,···,苏醒的窗前,用过去的忧伤缝制新的翅膀,昨天最终失去,你,是晦暗的生命中的假象”。
上一世,胡仙真是如何的迷恋于他,可最后他却是无情的背叛、逃离。
······
“因为我们有着相似的复杂情感,所以,命运将我们联系到了一起吗,柳叶?我们有着相同的的光和相同的暗、相同的喜悦和相同的悲伤,是你给了我一具少女的身体和一颗年轻的心,所以我们注定要互相拯救~!”
伤感归伤感,离上班时间还有约二十分钟,柳叶可是打算今天要早到,所以并不打算过多停留。
但显然,就在不远处散步的杨华和严月儿已经认出了柳叶,并且正朝她走来。
柳叶不知这二人正朝自己这边走来,只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是柳叶吧,听说你前阵子闹了一出‘跳河大戏’呀。”杨华从柳叶背后不到三米处说道。
“他怎么知道的,听小区里的人说的?也是,连警察都惊动了,加上小区里的乌鸦嘴又不少。”“可我也不想这么丢人的被所有人知道呀,谁叫我偏偏赶上了呢?”柳叶愣住了,但并没有回头。
见柳叶没反应,杨华又继续口无遮拦地从嘴里吐刀子道:“你该不会是穷到活不下去了吧福利院儿童?还是说你是因为我···”
不等他说出更令人恶心的话,柳叶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因为对现在的柳叶来说,这些“‘过去’残留下的污垢”早已不重要。
柳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说话这样难听,以前的他是那样单纯美好,算了,人都是会变的,变得这样直接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让自己看清了他,也好开始新的生活。
谁想到,严月儿竟不依不饶地追上前来抓着柳叶的手饶有介事地说:“干什么呀今天打扮这么漂亮。不说话,好啊,给我们留下一个了不起似的背影吗?”
“不要一副全天下人都欠你似的态度,你想死就死,没人拦你。你以为自己是谁呀,想要以这种方式博眼球?还是说你想以此获取小华的同情,然后迫于道德压力和你在一起吗?你要不要那么装、那么作?”
“别来恶心人了,行不!”说着严月儿将手里的咖啡故意泼在了柳叶的身上,柳叶猝不及防、躲闪不及。脖子、外套和裙子都被溅上了咖啡。
交了房租后,这一身行头便可以说是柳叶的近乎全部家当了,就这样被泼上了咖啡。
柳叶再也忍不住了,但只隐忍道:“严月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像泼妇呀!还有你,杨华是吧,你们他爹的是不是全都有病呀,你们是患上了重度迷恋自我症吗?我死不死、跳不跳河管你们鸟事啊,我是福利院长大的,怎么了,花你们一分钱了吗?”
“获取同情?你开什么国际狗屁玩笑,品尝河水与死亡的味道,那是我用生命玩行为艺术呢,你们管得着吗!”
“呵呵呵,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就继续你所谓的艺术啊~,小华,我们走。”接着,严月儿不紧不慢地,准备趾高气昂、一脸不屑地拉着一旁的杨华从柳叶身前离开。
就在此时,一个如风般让人着迷、富有磁性的声音,像温暖的阳光般向柳叶倾洒而来:“小叶子,你怎么在这儿?”
沿着声音一看,严月儿首先就被震惊了:“呃~,天啊,这~,大明星牧逸风!”
柳叶也同样很吃惊,她知道他并不是牧逸风而是牧氏总裁牧逍宇,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叫自己“小叶子”?
但眼尖的杨华却看出他并不是牧逸风,只道:“穿得像个高富帅似的,不过是个喜欢模仿明星的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