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纯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坐了下去,仰头看向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其实它也就和一个孩子差不多,从未离开过兽丛的它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一时半会也难以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一个心情。
之苹就更不用说了,从未远离过小角鹿族,这一下子走了这么远的路程,早就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刚一收到休息的消息就瘫在了地上,没两分钟就睡了过去。
又稍稍处理一下伤口,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夏永清便挪向了猴纯。顺势把朱厌毫锥放在了一旁。
夏永清轻轻拍了一下猴纯的身子,“你还好吗?”
在朱厌毫锥的翻一下,它瞬间就明白了夏永清的意思,很是自然的回了一句:“吼~”
白天大敌当前,夏永清还没来得及好好尝试,这会有时间了自然要去感悟一下那分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异常努力的尝试了一番之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此时的地上,朱厌毫锥已经画满了笔迹。单单一个音就是一大段话,“我没事,你受伤了还好吗?其实你大可不必上天同它站在一起的,完全就是两个境界,自然会吃大亏。而且,你要相信我能弄死那个家伙!若是下次再给我逮到机会,必然将它鸟毛拔光,弄下来,让你烤来吃。”
夏永清笑了笑,他都没曾想到猴纯也是个话痨。“没事,下次必然给它拿下,只不过浪费了一个机会罢了……”
“吼~”照旧一声。
只不过这次,夏永清发现其中有些不同了,他好像摸到了分解的诀窍,虽然断断续续的,但也依稀能分辨出其中的部分意思:“什……机……我……”
好在朱厌毫锥不是破界珠,不会罢工,很快就在地上写完了。“你说的什么机会?杀它的机会吗?别担心,我有预感,它会死。”
“不,是接触你身上果实的机会,虽然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毕竟是外来的东西,多少有些麻烦。”夏永清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不算灿烂的笑容。
猴纯接受过翻译之后愣在了原地,出神的望着面前的那个比它要小很多的身影,浑身上下尽是惆怅。迟疑了许久,它才缓缓张口轻轻吼了出声,断断续续的还带着哭腔。
这次夏永清竟然听懂了其中的意思。“没关系啊,我还蛮好的,没必要再因为我以身犯险了。”
一滴泪水,从上而下,不偏不倚的滴在了夏永清的手上,那四米高的家伙竟然哭了出来。擦掉手上的那滴泪珠,夏永清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手轻轻拍了一下猴纯的身子。
男人,不是什么都靠说的。
一旁睡梦中的之苹,突然慌张的踢了两下,吐出了一句梦话,“妈妈,族长爷爷……”
夏永清站起身子,给了猴纯一个眼神,便快步走到了那小家伙的身前。他已经很仔细的再听了,可那后半段完全杂乱的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夏永清伸出手缓缓的抚过之苹的背脊,口中还嘟囔着小时候妈妈哄他入睡时说的话。直到那小家伙完全没了惊慌的样子,他才将手抽回。
“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比我还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