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已经惨蒙蒙的有些光亮,房间内的程冬弈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别瞧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大堆,实际上都是些小巧物件,并不占多少地方。
除了三万块现金,所有的银行卡什么的全部留在家里,还写了两封短信交给了监控室里值班的鲁华,很慎重的嘱咐他在自己一个礼拜之内若是没有回来就把其中一封署名江思雨的信送去江城市公安局刑警队,另一封则晚一天交给嫂子白冰,这也是所能想到最稳妥的法子。
男人有时候往往会面临诸多选择,背负的东西太多,亏欠的东西就随之多了起来,试问谁又能做到面面俱到呢?人来世上走一遭,能做到半数以上的事情不违本心就好!
说实话对上杨帆那家伙程冬弈心里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三十岁的地境巅峰,的确有些妖孽了,说不准是那种娘肚子里就练劈叉的货,真弄不懂他娘怎么会生出这么个优秀怪胎来的?
背着老旧的双肩包悄悄然下了楼梯,匍匐在门旮旯里的胖墩撒欢儿扑了上来,前爪一伸准确无误的抱住了小主人腿子,动作再轻也瞒不过狗。
程冬弈笑着摸了摸爱犬的大脑袋,低声道:“别闹,过几天回来带你抓鱼去……”说来也怪,胖墩儿尾巴摇了摇,居然放开了主人的腿子调头又跑回了老地方,真怀疑这家伙能听懂人话的,被它这一闹腾原本沉闷的心情蓦然轻松了许多。
初春的早晨风冷露凉,程冬弈特意戴上了一顶鸭舌帽,还缠着条土灰色围脖儿,帽檐压得很低,如果不留心的话谁也不会注意到这个衣不盖众行色匆匆的路人就是风头正劲的世界赌王。
出了小区大门拦了台的士直奔机场,昨晚上已经查过今早九点就有一班直飞腾冲的机,现在赶过去时间很充裕,至于早餐就在机场找个地儿对付一下得了。
到达飞机场才七点半,跑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洋基餐厅解决了一下肚子里的油水问题,消磨了一阵就到了八点半,程冬弈才剔着牙走进了洗手间,把门关上,从背包里掏出一张面具在脸上鼓捣起来。
十分钟后从洗手间走出来一个背着双肩包的中年男人,这人生得高大威猛,满脸都是没刮的青胡碴子格外引人注目,没人见到过这家伙是啥时候跑进去的,不管怎样反正他现在出来了,有人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个蹲了几小时坑的老便秘。
这个满脸胡碴子的男人就是易容之后的程冬弈,老贼送来的三张面具揽括了老中青三代,这张就是中年的。
不理会众多异样的眼神儿,程冬弈背着包直接去了值机柜,掏出证件一亮,不多时就有人来招呼他绕过安检上机,方便快捷,连机票都省了。趁着起飞还有一段时间,程冬弈索性戴上眼罩打起了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