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道上混的就是一个‘卖’字诀,出卖人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张德利这段时间走背字,一个月前因为一档子破事被吴良那孙子卖了,结果张七耀一怒之下踢他出了门墙,带着几十号小弟自立门户,大场子没份看,小场子收入又是紧巴巴的一点收入,以前他抖的时候抽中华喝国窖,如今为了撑脸面烟还抽的老牌子,不过数量从一天三包变成了三天一包。
此时张德利正坐在一间小酒吧里喝着啤酒,他在等四毛坨和钩子的消息,昨天通过熟人接了一笔跑腿子的业务,因为涉及到一桩绑票,对方因为人手不足才找上了他,而且这次绑票要的不是赎金,好像是两袋子什么原料,反正事成之后有十万大洋好处费,够兄弟们滋润很长一段时间了,他现在就喝着小酒等收钱,但愿那两小子不要出啥纰漏。
张德利从来没感觉时间过得这样慢过,真有种叫小姐排队的感觉,看着人家一个个拎着裤带子出来,愣是轮不到他来,不憋死都得急死,到最后好不容易轮到了,小姐拎着裤子下班了。
“娘个腿儿,这俩犊子死了,收点银子弄得跟送葬的爬山一样……”张德利红着眼珠子骂了一句,抓起酒瓶戳进嘴里就灌,小半瓶孬啤从嗓子眼直接冲进了胃里,说不出来是个啥滋味。
“娘的!老子最近走背字,捞了这笔银子非得找个原装货的小姑娘捅一杆子去。”张德利喝得有了七分醉意,说起话来一水的粗口,幸亏现在不是营业的点,小酒吧里压根就没有客人,只有一个懒洋洋的服务员坐在吧台里打瞌睡,由得他骂娘喝酒。
张德利一个人在喝酒,身旁还是几个没精打采的小弟,这群人都是很久以前就跟着他混的,算是老班底了,可惜现在请他们喝顿好酒都囊中羞涩,难怪他除了骂娘什么也不会说了。
小酒吧虚掩的推拉门被人一把推开,四毛坨搀着腿上被钉了个对穿的钩子走了进来,这两人后面还跟着一个肩膀上背着两个旅行袋的年轻人。
张德利见到这年轻人脸色立刻变了,那模样就像是见了鬼似的,不对,那表情比见了鬼还要精彩。
程冬弈背着旅行袋径直走到了张德利跟前,偏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低声说道:“东北佬,你现在越混越抖了是吧?”
张德利心头一阵发慌,忙陪着笑脸儿说道:“程少,好久不见了,您就别寒蝉我了行么,来,您快请坐!”人倒霉喝水都塞牙,那两犊子怎么就把这位煞星给惹来了?
程冬弈把肩膀上的旅行袋取下来随意放在了沙发上,自己大马金刀的坐到了张德利对面,伸手从腰间拔出龙渊剑,随手拍在茶几面上,发出啪一声闷响,剑尖正指着张德利胸口。
“明人不说暗话,谁指使你叫人去梓山村的?”程冬弈很光棍的伸指一弹剑柄,剑尖又向前推进了几分,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对面的张德利,这货现在已经是满头大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