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飞鸟在天空中飞翔,飞过一座绿油油的山头,往下一看,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当下滴下一簇白色状的异物,然后满意离去。
“诶哟,我去。”正下方的程冬弈通过透视之眼早就发现了飞鸟发来的空袭,悄悄运起内劲,一阵风吹过,白色状异物飘向了远处正在摆摊的身穿黄色衣服,留着利落短发的男人头顶。
“这特么是鸟屎啊!,哪只鸟啊,给我站出来!敢滴到你爷爷头上!”
程冬弈见到连忙心虚地眼观鼻鼻观心,转头望向一旁刚刚解散他不争气的斧头帮帮中的有邪问道:“现在能跟我说说这是要干嘛了吧?”
有邪指着漫山各式各样的草药,程冬弈望去,有些用透视之眼看去还泛着光芒:“找灵药,圣境大陆等级最低的就是圣境武者,但圣境大陆尤其是下界,最常见的也都是圣境武者,因为再往上其实是很难升的,尤其是我们下界。”
看了眼认真听的程冬弈三人,有邪又接着说道:“圣境武者再往上修炼就需要丹药的辅助了,而丹药又是用灵草炼出的,虽然同样需要火焰和准确感知丹炉内草药的精神力,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草药是一切丹药炼制成功的基础。”
“所以草药是我们圣境大陆至关重要的东西,甚至超过了金银,许多交易都能够用草药来作为货币单位。”
有邪说着说着眼中忽然燃起不甘和欲望:“所以我们下界,作为食物链的底端,作为仰人鼻息生存的底层人民,每个月都要交出灵药来供那些上界人民炼制丹药,提升内劲。”
有邪说着看了眼山上还在乐哉乐栽割灵草的人们,眼中泛出悲悯,整理了下情绪,有邪拿出三件上边标记着一把斧头的黑色袍服:“穿上这个。”
程冬弈看了眼袍服的面料,诧异地看了眼有邪:“哟,看不出来咱们这帮服还挺有质感,下血本了吧。”
有邪目光闪烁,没有说话。
程冬弈三人接过袍服穿上后,有邪便带着程冬弈三人走向了绿油油的山头:“这座山是我们低资质挖掘灵草的地方,门口有上界的人把着关,核实身份,交出挖灵草的费用后才能进山。”
“不是,这灵草不是我们给上界挖的吗?怎么进山还要掏钱啊?”神行有些搞不懂,奇怪问道。
一旁的连翘连忙捂住了神行的嘴巴,怯懦的看了眼不远处正在收银子的老者。
无奈话已出口,老者听到了这话,一张脸当下就沉了下来。
正在交钱的穿着白色袍服,上边绣着白虎的穿着唐服的男人也听到了这话,将钱交给老者后,转头轻蔑地朝着程冬弈四人走来。
“哟,这不是我们斧头帮的帮主吗?”
程冬弈听到这话,满脸诧异,这事穿这么快的吗?他早上才同意的啊。
“张恒副队。”一旁的有邪忽然满脸怯懦,和之前释放出漫天白光和面对斧头帮帮主的有邪判若两人。
张恒满脸得意,享受着有邪对自己的尊敬,心中对有邪这个斧头帮帮主满满的鄙视,好歹大小是个帮主,竟然这么怂,真叫人看不起。
无趣地瞥过有邪,张恒看向站在有邪旁边的程冬弈:“你,你,你就是昨天刚来的那个,那个,那个废物!”
程冬弈一脸黑沉,一旁的神行攥紧拳头抬脚就要上去,有邪连忙拉住。
“哟,就你这低级资质,黄气一段的废物竟然还有小弟,真是开了眼界了!哈哈”
远处原本沉着脸的老者听到张恒故意高声的辱骂,脸色逐渐缓和,欣赏地看了眼张恒,一直关注着老者的张恒连忙满脸讨好地笑着。
张恒的高声也引来了周围许多人的关注。
“哈哈,这个废物也来了,昨天他不是只拿了一两银子吗?进山可是要一百两银子呢,他怎么进山啊?”
“估计是来见见世面。”
“你们看他穿的帮服,竟然是斧头帮的,这可是咱们低资质区最差劲的帮了,干啥啥不行,交灵草也倒数第一名。”
“哈哈,这简直绝配啊。”
程冬弈看向一旁的有邪,只见他仍然维持着他那副怯懦的样子,对这些人的嘲讽置若罔闻,程冬弈一时有些佩服有邪的忍耐力了。
远处几个人望向这边闹出的动静。
“诶,队长,这像不像昨天在破烂楼将各个帮主们打退的那个神人啊?”
“不能吧,要是那个神人,他能容忍别人这么欺负他?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也对噢,当时那破楼道太挤了,真是遗憾,都没有看到那个神人的头发稍。”
没有理会张恒的嘲讽,有邪带着程冬弈三人走到了进山的关卡处,老者满脸傲然,冷冷朝着为首的有邪说道:“过路费,一百两银子。”
“是。”有邪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百两银子。
老者见到后挥起一袖,拦在关卡处的横杆缓缓升起,有邪缓缓走过去,神行也准备跟在后边。
一阵凌厉的掌风从程冬弈耳边传来,下意识,程冬弈迅速出手,手中内劲直接挥了过去。
老者没想过程冬弈会出手,所以只是动用了一成内劲,竟然被程冬弈的内劲逼的后退了几步。
老者瞬间恼怒,身上泛起了滔天骇人的气势,手中内劲缓缓运起:“你竟然敢对上界的使者动手?”
程冬弈挑眉:“你竟然敢对我朋友动手?”
“你!”老者从来没想过下界竟然有人敢对他不敬!脸上风起云涌,五颜六色,当下就要出手。
“天音使者,灵山的守山人除非是有人犯了上界的戒规,否则是不能轻易出手的。”一直没出声的有邪忽然高声喊道。
天音使者听到这话原本燃起的浑浑内劲立刻消散,狠狠瞪了眼多管闲事的有邪,冷冷冲着神行和程冬弈说道:“一百两银子才能进山,不然滚蛋!”
程冬弈摸了摸鼻头,默默看向脚下长得很是可爱的小草,咳,这个打架吧他还行,就是这个钱吧,他有些许囊中羞涩,一丢丢拮据。
神行也瞬间涨红了脸。
看出两人身上没钱的张恒再次走到跟前,大笑出声:“哈哈,这么猖狂,还以为有多厉害呢,没想到连一百两银子都没有!”
“赶紧滚回你们斧头帮吧,这帮本来就够丢人了,有你们两个加入怕是得更丢人!”
“谁说他们没钱的!”原本文文弱弱的连翘,小脸气鼓鼓,直接拿出手中的一袋银子,哗地一下扔到天音使者的桌子上。
“一千两银子,不用找了!”
连翘狠狠瞪了一眼张恒,然后拉着程冬弈和神行就进山了。
身后的张恒满脸尴尬,撇了撇嘴:“切,牛气什么,不就是有了俩臭钱吗?”
连翘拉着程冬弈和神行走了一会,忽地放开二人,开始做深呼吸,脸上泛起红晕,直拍着小胸口:“呼~吓死我了。”
“哈哈,连翘,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面嘛,干的漂亮!”程冬弈笑着说道。
一旁的神行却满脸愁苦地望着不远处的天音使者,连翘满脸奇怪:“神行,你怎么啦?”
“我心疼那剩下的七百两银子。”
“噗!”程冬弈默默朝神行这个钢铁大直男竖起了大拇指。干得漂亮!
连翘听到这话瞬间冷下脸,瞪了眼神行,然后径自往前走了,神行见到满脸奇怪:“诶,连翘,你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啊。”
“好啦,进山以后我们就抓紧拔草吧,日落之前我们还得回去。”有邪不知道有从哪冒出来冲着程冬弈三人说道。
程冬弈听到拔腿就要往山里走,却被有邪一把拽住:“我们得先买好神镰才能去割灵草。”
程冬弈愣住,转头望向山上那些割草的都使用着镰刀才恍然:“这灵草不用镰刀拔不出吗?”
“你可以试试。”
程冬弈有些不信,使用内劲试图将长在山上的灵草连根拔起,只是运了许久,灵草却没有丝毫动静。
“嘿!我还就不信这邪了!”程冬弈说着直接蹲下,双手握住灵草,准备连根拔起,却没想到灵草丝毫不动,程冬弈还差点摔了个屁股蹲儿。
“咳,这草,长得真好。”
“走吧,买神镰去吧。”有邪拍了拍程冬弈的肩膀。
“卖镰刀咯,便宜卖了,十两银子一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清仓大甩卖了,只此一天!”
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叫喊声,程冬弈四人莫名被吸引过去。
只是走到摊前,程冬弈满脸尴尬,这人不就是之前被鸟屎砸中的那个黄衣服的男人吗?真是有缘啊……
带着些许心虚,程冬弈走到摊前问道:“十两银子一把?”
见到有顾客,黄衣男子连忙满脸笑意转头:“对对对,十两银子一把神镰,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上当,童叟无欺,价格公正。”
“行,拿来个三把。”
“我不用。”连翘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把神镰说道。
“哦,对,就只有我们俩是小白,那就来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