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顷也接过琼竹的筷子,就着琼竹的碗吃起来。岚月本打算重新去拿碗筷,见罗顷这样,也没有说话,唇边却现出一抹笑。
罗顷吃完了琼竹的面,琼竹瞧着他:“可还要再来一碗?”
“不用了,虽说饿了时候吃饭香,这两碗也够了。”罗顷把筷子放下,接了漱口水漱口,琼竹见他面色沉吟,示意丫鬟都退出去才道:“你今儿去了秀鸾那里?”
“是啊,我还看见了陈若雁,虽说什么都想清楚了,可是看着秀鸾这样,毕竟心中还是有着不忍。你说的对,祸根其实全在我身上,可笑我还以为,我公平着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祸根全在你身上?”琼竹的眼眨了眨,罗顷摇头:“你自然是没有说,可是你的眼,你的神色都告诉我,我才是那个祸根。若不是我自以为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毕竟从没经过挫折。”琼竹握住罗顷的手,罗顷苦笑:“原本还以为自己是能经风受雨的人呢,谁知并不是。”
就跟那娇贵的牡丹一样,在花棚里养着,吹不得风,受不得寒。若非琼竹说出事实,自己还当这天下,到处都是这样的平和安宁呢。
琼竹没有再安慰他,只是握住他的手。罗顷觉得琼竹手心的温暖也传到自己手上,过了许久罗顷才道:“想来你也知道了,母亲说,秀鸾是失心疯了。然而我都说不出半个不字。”
“我晓得,你是不愿意秀鸾去死的,可是她做了这样的事,我们已经……”琼竹觉得自己的话很残忍,还是没有说出,罗顷的叹气更重了。千错万错就是错在自己,然而谁也不会说自己错了,只会说伺候的人错了。
不,还有妻子会说自己错了,她也是这个王府之中,唯一和自己心心相印的人。心心相印啊,这话正好听。罗顷把琼竹抱的更紧,但愿从此以后,再无风波。
当然再无风波是不可能的,第二天罗顷还在睡着,次妃那边就遣人来唤罗顷了,说寻罗顷有事。罗顷这才想起,昨儿自己该去探望次妃并安慰她的,可是罗顷着实不愿意去见自己的娘。
“去吧,次妃昨儿还是受了很大惊吓。”琼竹也被吵醒,起身穿着衣衫催着罗顷,罗顷摇头:“她啊,是来寻我的麻烦,并不是受到惊吓要我安慰。”
琼竹不由笑了一下,接着琼竹就吩咐人赶紧进来梳洗。
罗顷唉声叹气地梳洗完,就往次妃那边来,次妃昨儿临时搬到离王妃院子不远的一处地方,地方虽不小,可在次妃眼中,并没有自己原先院子那边舒服,偏生儿子又没来探望自己,次妃更觉得睡不好,好容易巴到天明就让人赶紧去叫儿子,看见儿子走进来,唉声叹气的次妃的叹气声更重了:“你怎么今儿才来,难道不晓得我昨日差点被吓死了?你这个没良心的。”
“娘,儿子昨日……”
罗顷的话立即被次妃打断:“你昨儿都去了秀鸾那里,离的也不远,怎么就不能来探望你娘?我瞧啊,你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翅膀硬了,不肯理我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