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摞考状送到韩曲面前,韩主薄双手小心接过。
“148人?这人数端是不少。看来,今科观澜之名要更盛往年了。”
对于这种恭维,唐奕倒没客气。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科不止是更盛往年那么简单。
又取出一本小册子,是他这几天记录的考生之中有籍不入户,或是条件差一点的。
把册子推到韩曲面前,“又要劳烦韩大哥了。”
“哪里话,公子吩咐便是。”
唐奕点头,“这148人之中多是外籍考生,难免有些纰漏。其中,有十三人是借亲籍取解,府衙查点之时还望高抬贵手。”
“小事!”韩曲大手一挥。“不瞒公子,韩某亲来,就是怕咱们书院之中的公子们不董考规出茬子。下面的人再弄不明白,耽误了咱书院的大事。”
唐奕拱手,“那就谢过了。”
又继续道:“另有一多半都是购地入籍,但大多数都是家中早有准备,七年之限是满了的。只有十七人年限不足七年,好在只差半年、一年,最多的也不过两年。书院已经让他们自己去找卖地户,改一下地契,到时少不得要到府衙改底案。”
韩曲更是满不在乎,这种事每年到考期都一大把。只要别太过,今年买的地,愣说满七年了,花点钱就能改。“这就不用公子操心了,列出姓名,到时直接来找我韩某就行。”
唐奕笑道:“都给你列好了!到时该怎么花钱,韩大哥不用客气,不能让兄弟们白忙活”
“好说,好说!”
“公子看看,还有什么要咱出力的?”
唐奕道:“别的到没什么了,该出保的,我们观澜自己找人出保。但是......”
唐奕指着名单下面的六个名字道:“这两个儒生,还要韩大哥帮个忙。”
“不瞒大哥,这两人家贫,在我观澜苦读多年,都是品学兼优之辈。可是,您也知道,穷人家的孩子,即无钱置地,在开封也没什么亲戚。所以......”
韩曲拧眉沉思,“就挂在我韩家名下吧。”
“反正韩某族亲众多,又多在京城久居,把这两个公子挂到我家,不显山也不露水,没人来查。”
“那就多谢韩大哥了!”
说着,唐奕把册子交到韩曲手中,“那劳烦您点验一番,毕竟您是行家,看看还有什么要我们运作,准备的。
韩曲点头,“公子稍候。”
......
韩曲那边开始逐张考状的看过去,有册子里提到有问题的考生,就单拿出来,回去好具体操作。
唐奕让扑役端来茶点,伺候着,在一旁帮着他整理。
没过多一会儿,也只看了十几状,却是又来事儿了。刚走了没一会儿的曹佾匆匆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蜡封的信笺,进来一扬手里的东西:
“范公让你过去!”
唐奕一惊,那蜡封印是十字形的刻章,大辽来的。
而信封四角则是用墨涂黑,说明是使馆通过华联传回来的密信。一个黑角是平信,没有太重要的事,要是四角皆黑......那就是十万火急了。
韩曲一看来的是曹国舅,急忙起身,“见过国舅爷!”
曹佾哪有工夫和他客气,点了头见过,就催促唐奕,“赶紧的!”
唐奕看向韩曲,韩曲哪还能不懂事儿,“唐公子忙去便是,韩某只是粗点一番,哪用公子陪着。”
唐奕拱手,“那就有劳韩大哥了,却有要事,多有怠慢。”
说完,与曹佾急步出院,直奔码头。
说是范仲淹找他只是托辞,“四角皆黑”的大辽密函还是头一次出现,要不是十万火急之事,司马光是不会发这种信的。二人要马上进宫,这封信,也只有赵祯才有资格亲自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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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把韩曲一个人扔在了唐家小楼,但他却一点都没觉得怠慢。相反,韩曲还挺美。心说,这是唐疯子没把自己当外人啊,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唐疯子最私密的住所啊。
......
一边美着,一边接着办手头的差事,边上有扑役小心伺候,端是得劲。
可是,数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