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很明了了,辽河口被围之时,海面上来的正是萧家的船。
......
至于萧家为什么要救阎王营,倒也不是因为与唐奕的关系,而是......
萧家算是在自救!
没错,救了阎王营,就等于在救萧家自己。
......
援助女真这件事上,是耶律洪基犯二。
可是,深处北地,世世代与女真人打着交道的萧家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完颜乌古乃到底是个什么德性呢?
五国部把辽河口一围,萧家就知道辽阳危险了。女真人不可能打完辽河口就走的,他们必定还要贪下更多。
于是,摆在萧家人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抛弃老巢辽阳,逃到大辽腹地去。
可是,只要萧惠和萧英两兄弟还有点脑子就知道,这是在自寻死路!
躲得过女真人,躲得过耶律洪基吗?
耶律洪基丢了媳妇,丢了燕云,现在又丢了辽阳,萧惠、萧英这一支后族已经再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萧家只能选第二条路。
那就是救下阎王营,想办法借大宋的力量保住辽阳。
只不过,萧誉没想到,他救了一个石全福,却是引来了这么一段麻烦。
萧誉看来,杨怀玉和石全福这新老营帅之争看似无厘头,其实二人都在展现姿态。
给谁看?
当然是给远在京师,还不知道阎王还魂的唐子浩看的。
这个营帅最后会落在谁手里,那就是唐奕应该头疼的问题了。
只不过,萧誉根本不关心杨怀玉和石全福谁当阎王营的营帅,爱谁当谁当,跟他有半毛钱关系?
主要是两个人这么争下去,耽误他的事儿啊!
你当他真那么好客,陪着两人在这儿吵架?
萧誉是另有目的,只不过让两人吵的没法开口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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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的回到了萧家府宅,刚一进门,其父萧惠,还有叔父萧英便已经迎了上来。
“怎地?他们答应了吗?”
萧誉脸色一苦,“还没来得及开口。”
“什么?”萧惠急了。“此为存亡大事,你....你怎么还不好意思开口了?”
萧英也道:“那杨怀玉你们也算是十几年的老交情了吧?有什么开不了口的?”
“父亲大人且先别急!”
萧誉无法,只得把杨怀玉和石全福新老两个营帅争起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萧惠、萧英听罢,面面相觑,皆是愕然。
“这么说来,还真不合时宜...”
“可是....”萧惠苦着脸。“他们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知道。”
萧誉也是郁闷,心说,杨怀玉和石全福不会是故意的,就为堵他的嘴吧?
一想也不对,那就是两个大老粗,可想不得那般长远。
这时,一旁的萧欣却是开口了。
“他们争起来,岂不正好?”
“嗯??”
三人回望,皆不明白萧欣是什么意思。
萧欣一看父亲三人的表情,瞪时大乐,这家里一窝人精,可鲜少有他表现的时候。
“想不到?多简单啊!”
萧惠大怒,“快说!莫要鼓噪!”
“好吧。”萧欣无趣的扁着嘴。“很简单嘛。”
“他们争也争不出个什么,最后还是要南朝官家来做裁定。”
“在此之前,把他们分开不就得了。”
“估计二人也不想天天脸对脸的,谁看谁都不顺眼吧?”
“......”
“......”
“......”
三人都被萧欣说愣了,心里一琢磨,对哈,这不正好吗?
把两人分开,一个留在辽阳,一个回辽河口去,正合当下啊!
此时,如热锅上蚂蚁一般的萧家人,现在琢磨的不就是把宋军留下吗?
没错,刚才萧誉想对杨怀玉他们说的就是这个事儿。
“把宋军,留在辽阳。”
呵呵,看起来很荒唐吧?
大辽的后族,大辽的城池,却要求着大宋驻军,确实荒唐至极。
可是,这也再正常不过。
细想之下,其实不难理解,女真人是打退了,可是谁也保证不了他们不会回来。
且海路被大宋把持,陆地又有女真人阻断,辽阳别看围城己解,可还是一个孤城,还是一个四六不着随时可能覆灭的危地。
这个时候,萧家别无选择,只能寄希望于阎王营。
只要阎王营留下,哪怕只是石全福这两百多残兵留下,其意义也是完全不同的,阎王营以后就不会不管辽阳,大宋就不会不管辽阳。
“就这么办!”
萧惠猛一握拳,算是拍了板,吩咐萧誉,“你这就回去,看看他们怎么说。”
萧誉一想,这个办法确实可行,况且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
于是,只得解除尿遁,又折了回去。
......
萧誉一走,其父萧惠斟酌再三,“不行,单单指望阎王营还不够,咱们要双管齐下!”
萧英一挑眉头,“怎么个双管齐下?”
只闻萧惠道:“你这就动身,南下大宋,亲自去见一见我那女婿。”
萧英一哆嗦,“我去?不太合适吧?”
“要不,大兄亲自跑一趟......”
“我不行。”萧惠一摆手,否决了萧英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