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努力要找回来的财产,自认为已经被主人赐名的佚名的男人,此时正被拴在衙门后院。苏忆想得没错,本地土著并不把奴隶当人,他只是苏姑娘的财产,而不是同伴。
所幸是这样,开始也没人为难他,只是把他从床上拖起来捆住,想要拉走。但佚名(……)这次却没有在苏忆面前表现得那么乖巧,他不肯跟这些人走,想拦着他们不叫这些人翻苏忆的东西。
“干什么!”他把一个衙役撞了个趔趄,“不要动主人东西!”
衙役气得一脚把他踹倒,差点当场拔刀砍了他:“呸,还主人!当我们不知道,那贱人也是逃奴,她要是正经人,会让你上床?”
“那贱人倒是有点姿色,你这贱奴艳福不浅!”
一起来的衙役哄笑起来,你一眼我一语,污言秽语不绝于耳。佚名听着这些话,直觉太阳穴被怒火撞得一跳一跳,心中杀心大盛,本来想爬起来把这些人都砍死,却因惦记着苏忆,咬牙哀求道:“我主人真不是逃奴……各位大人,她现在在哪?”
那刚被他撞了一下的衙役踩住佚名的手,用力碾着,恶意笑道:“自然是抓回去好好收拾。”
衙役没翻出值钱的东西,将佚名好一顿踢打,才将他拉回县衙。佚名并不反抗,挨打时也只是抱头护好腹部。等被栓到衙门后院树下,拿自己捆着绳子的手腕去用力蹭粗糙的树干。
他找不到尖锐的东西,只能这样磨,等终于挣开绳子,时间已经过去许久,手腕上更是连皮带肉蹭了不知多少挂在树皮上,腕上森森白骨都露了出来。但他就像没有知觉,身上的疼都感受不到了,急匆匆爬起来向主院跑去。
苏忆特意放回来那个路人,被劫了马后,跑回来告状,县衙里的人知道这姑娘竟然干翻了衙役跑了,一边集合了人马去追捕她,一边又想起抓回来的奴隶,想从他嘴里问出些苏姑娘的情报,所以奴隶没跑出几步,就被县丞带着两个衙役再次抓住了。
县丞大怒,喝骂道:“那小贱人跑了,你也想跑!给我把他捆在树上狠狠打!”
听说苏忆跑掉了,奴隶松了一口气,这才觉得浑身疼痛无比,他本来就是强弩之末,有心反抗也半点不能,被两个衙役吊在树上一顿狠抽。
等他被抽得浑身是血,县丞才叫衙役停手,问他可知苏忆逃到哪里去了,知道她什么事,听她说过什么话。
苏忆不知道,她这500块其实是天生的倔强脾气,虽然生来就是奴隶,却从来学不会讨巧服软。他不知道苏忆会逃去哪里,也不知道她身世,听苏忆说过的话,更是死都不想告诉这些人。
虽然知道捡些不要紧的事来说可以少吃苦头,但那也是背主。佚名咬紧牙关,不管县丞问什么,全都一言不发。
衙役们炮制犯人的手段不知凡几,全拿来施展在他身上,把竹签一根根扎进他指甲,从手指上剥下来,再把手指一根根掰断,用烧红的烙铁烙他,见他失神,便用盐水将他泼醒。
苏忆翻墙溜进县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就算疼得浑身痉挛不止,那奴隶都不肯呼痛……苏姑娘伏在墙上,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瞥了一眼自己颤动的手指,手上一撑,悄无声地地落在院子里。有人正在用刑,传出惨叫并不出奇,只小心不要让他们有机会喊出完整的话,就不至于引来更多人……
苏忆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小心地潜过去。三个人有点麻烦,要是两个人就好了……可以先把和县丞在一起的衙役打晕,县丞是个干瘦老头,抓住他还可以威胁另外一个衙役,这么一想多他一个也不错。
会移动的人形凶器露出一个杀气四溢的笑容:敢动劳资的人,呵呵……大魔王暴走了。
狂化大魔王VS毫无心理准备的县衙小怪,结局不言而喻,苏忆很快把两个捆结实塞严嘴的衙役丢进花丛,捆结实塞严嘴的县丞大人还请他坐在刚才观刑的位置上,然后她把目瞪口呆望着她的500元放了下来。
其实还挺害怕的,伤口看起来好痛,上次看他被抽还不认识,这次熟多了还是因为自己QAQ
苏姑娘眼泪汪汪还没来得及说话,500块推了她一把,语气不善地说:“主人不是出城了吗?怎么又跑回这里!”
呜……苏忆也有点后悔,思虑不周,出城回城耽误了不少时间,要是这段时间500块被打死了呢?她正想道歉,500块已经摇摇晃晃站起来,拉着她:“快……去找县令,让他送你出城。”
苏忆冷不防被拖了两步,惊讶地连忙扶住他,“你认识县令?他肯放我们走么?”
“我不认识……”500块喘了口气,理所当然道,“刀架在他脖子上,由不得他不同意。”
=口=|||这还是前几天那只躺平任调戏的萌汉子吗?#救命!家里汪汪突然黑化还有得治吗?#
苏忆被吓得脱离狂暴状态,死死拉住500块:“别闹,挟持县令容易,可你身上伤得这么重,闹大了我们怎么脱身?!”
500块认真看着苏忆说:“下奴不会拖累主人。”
苏忆默……她在考虑要不要说实话,大哥你必然会拖累我吧。虽然没说话,但她的眼神已经深深出卖了她,500块忍了忍,还是解释道:“主人,下奴会制住县令,让他们放您离开。”
尼玛!苏忆这回听懂了,太阳穴冒出一个硕大的井字,她没忍住,一把甩开拉她的男人,“我跑出城,再跑进来,就为了再自己跑出去,你觉得我特么很像脑子有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