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回礼,只是客客气气的说道:“有劳大人挂记,还好。”
“沈兄不必客气,”汪直笑盈盈的模样更显的一股阴柔,沈渊有些不适应,倒是招来禾南絮喜欢。
只听禾南絮调侃道:“小兄弟生的真俊,姐姐喜欢!”禾南絮虽然长在中原,但骨子里却是地地道道的滇西人士。
那里的人敢爱敢恨,当然夸赞也夸赞的很直接,说喜欢未必就是男女欢爱的喜欢,不过这话到了这些儒生耳中,定会将禾南絮说成放荡不堪的女子!
沈渊长在山里,自然也没有这么多心思,知道禾南絮的本意。不过一旁的锦衣卫却偷偷的投来异样的目光。
汪直听了此言也是一愣,挠了挠头:“姐姐说笑.......”
“不知沈兄对着妖狐一案,还有什么线索没有?”汪直有些被夸的脸红,忙转移话题问向沈渊,“对了,沈兄是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回大人......”
沈渊才开口,却被汪直打断:“沈兄不必称我为大人,若不嫌弃咱家是个残废之人,便以兄弟朋友相称!”
“这......”
“沈兄是嫌弃咱家是个太监,不配为沈兄朋友?”
沈渊见眼前少年,虽然身残,却不讳忌此事,而且聪明机灵,身上还有一股子豪爽劲儿,叫沈渊颇为欣赏。
于是笑道:“你如此坦诚豪爽,渊怎会嫌弃?如此,依你便是!”
“沈兄也是爽快人!你这朋友我交定了!”汪直见沈渊与禾南絮并不歧视自己,心里自然欣喜。
太监,终归不是全人,难以得到尊重。沈渊不同他人,汪直看得出他眼中的赤诚,心中也是暖意洋洋。
于是请了座,沈渊接过方才的话头,说道:“我们昨日才进的京城,听得妖狐传闻,我便觉事有蹊跷。”
“哦?传闻,不知是谁与沈兄说的?”
听得汪直再问,沈渊又道:“是昨夜死的那个伙计,”顿了顿,“还有一个道士,行止奇怪!特意叫我二人入夜后不要乱走,而那伙计说是官府请来除妖的?”
“道士?可是姓李?”
沈渊摇摇头:“这却不知,不过我瞧着那伙计应该知道,或者可以问问掌柜,兴许能知道些什么。”
汪直命人将掌柜带来,昨夜这掌柜受了惊吓,才缓过神来,命案出现在自家店中,定是脱不得干系。
见汪直来问,忙磕头如捣蒜一般求道:“大人,此案跟小人无关!望大人饶小人一命啊!”
“你且起来说话,我又话问你!你若将你知道的如实招来助本大人破案,不仅无罪,而且有功!”汪直换了一副官腔问道。
一句话恩威并施,沈渊只觉这少年不简单!
再看那掌柜更是感激涕零:“大人请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大人问你,昨日有一道士在此,你可记得?”
“记得!记得!那道士说是会除妖,就在此落脚,顺天府的人也来请过他!不过昨日走后,他便再没回来过。”
汪直眯起眼睛,又问:“你可知道此人姓名?”
掌柜的努力回忆着:“好像听他自己报过名号,叫什么什么李子龙?”
“李子龙?你没记错?”
掌柜想了想,忙不迭的点头道:“没错!”
韦英这时走到汪直身边,悄声耳语:“这些日宫中也有些风流传闻,只说有个李姓道长以作法之名与几个嫔妃、宫女......”
汪直大惊,立刻起身道:“全城缉捕李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