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胜!”
提起这个名字,沈渊不禁想起十三年前的端午大雨,暗暗咬牙,低声道:“新仇旧恨,看来可一并了了!”
接着又道:“少废话,禾姑娘可关在这小院之中?何有道现在何处?”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作恶之人哪里说得上气节二字?
见对面这二人凶神恶煞,随时都可要了自己小命,不用多费口舌,索性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抖搂出来。
只听那百毒门弟子指着院子里道:“师尊行踪只有大师兄知道,小的人微言轻,大师兄不说,小的当真全然不知,若有半句假话,小的便被雷劈死!另外禾姑娘就在这地牢里,安然无恙!这里面房内有一密道直通地牢,进屋后里间的架子上有一灯台,便是密道机关,大侠们自便,小的只当什么也没见过,只要饶小的一命!”
“那李子龙可也在此处?”
沈渊琢磨了一下,又问道。
“李子龙是谁?”
见他神色,瞧得出来,李子龙的事此人倒是当真不知,同时沈渊也想到,李子龙也许真不在此处藏身。
被点中脘穴并非说不了话,只是有气无力,但身子却是动弹不得。
此时赵汗青往其背部轻点两下,那人即刻活动自如,只听赵汗青道:“带我们去!”
“这......”那人有些迟疑,但见沈渊从墙里拔出剑来,盯着他,便不敢有其他的意图了,只好应道:“二位大侠随我来!”
引着二人进了屋,见他拧了那灯台一下,只听“咔嚓”一声,墙边那方架子床应声向一旁移了两寸,那人去了床尾,伸手去推,之间那通往地牢的密道映入二人眼帘。
“前面带路。”
沈渊道了句,那人不敢有违,只得走在前面,引着二人下了密道。
这密道不过十余台阶,但一走了出来,不禁叫沈渊、赵汗青二人大吃一惊。
任谁也想不到,这寻芳院的地下,还有一处如此神秘阴森的所在。又下了几个台阶,那人择了一条通道走了进去,这里面蜿蜒曲折,一路所见,差不多得有十余间牢房。
地面青砖上透着暗红,隐隐有些腥气,不用说,沈渊二人也知道,这暗红色便是沁入青砖的血迹,由此可知,这丐帮或者与百毒门一起,在此做了多些恶事!
通道里燃着油灯,快走到尽头时,隐隐在火光中映着一个人影,沈渊见状,三步并作两步,挤开前面带路那厮,急忙奔了过去。
那百毒门的弟子一瞧,刚欲转身逃去。忽然后脑一疼,两眼一黑,噗通一声便倒了下去!
“想跑?”
赵汗青拍了拍手,跟了上去。
“南絮姐姐!”
那人影不是禾南絮还能是谁?沈渊一见,忍不住叫了出来
禾南絮闻声去瞧,见是沈渊来救,那眼泪终是忍不住淌了下来!
沈渊连忙安慰道:“姐姐莫怕,我来救你了!”
禾南絮点一点头,轻轻拭去泪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能来救我!何有道要从我这里抢夺《枯荣指》的秘籍,他一定就藏身在此!”
沈渊点头道:“嗯,我已经猜到了,姐姐,有什么话出来再说,你且向后站一站!”
正要举剑劈锁,就听赵汗青朝他扔了一件物什,道:“沈渊兄弟,钥匙!”
此刻,丁胜站在密道入口处,惊疑不定,只因他曾吩咐,这密道入口,进出时必须紧闭,眼下入口大开,本就反常,又听见里面传来说话,隐约听见“沈渊兄弟”,暗叫不好,顾不得他们,转身便跑了出去,一路神色匆匆,直奔如意楼。
如意楼。
何有道恭敬道:“禾南絮是老夫的弟子所抓,老夫实在不知情,许是弟子们想将《枯荣指》套出来孝敬老夫罢了,眼下那女子安然无恙,倘若大人喜欢......”
抬眼看了看汪直,暗暗嘲笑一番,又道:“待老夫得到秘籍之后,亲自送到大人身边,可好?”
见汪直不做声,接着说道:“另外李子龙的确找过老夫,不过已被老夫哄骗,就藏在那处大宅一间密室之中,本想着以李子龙为饵,好叫裴元海等人上钩,再引来沈渊、庞青等人,叫他们鹬蚌相争,大人便可坐收渔翁。不想大人不信老夫,如此,明日我便将李子龙及布防图呈与大人便是。”
汪直听了何有道的话,起身踱了踱步子,思索了片刻,那何有道也不急,只候在一旁。
片刻后,汪直定下决策,道:“便按何先生所言,不过,须尽快行事!”
何有道拱手施礼,道:“大人英明,老夫绝不负大人所托!”
“如此,我便将锦衣卫撤掉,引他出来......”汪直将心中计策托出,好叫何有道心里有个计较,莫要穿了帮。
这时,敲门声起,叫汪直一惊,再看何有道也是皱了眉头,看向汪直。
韦英抽出刀来,凑近门前,沉声道:“是谁?”
门外道:“百毒门弟子丁胜前来求见师父,有要事禀告!”
见汪直点头,韦英将门打开,然后之间丁胜进来后,直接跪在何有道身前,哭诉道:“徒弟该死,沈渊找上来了!已经将禾南絮救走!”
何有道看了看汪直,叹口气道:“如今看来,只好明日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