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充一惊,暗骂自己大意。
莫问空眼皮一挑,虽然有些惊讶,却没有丝毫担心。
而那其余六人也没有多么惊慌失措,只在一旁淡淡瞧着。
只听马充哼得一声,道:“太极剑意,你是武当派弟子?”
“马师兄,”
另外一个身上穿着十分得体贵气的男子开口道,“这小子太极剑有模有样,可那身上却少了武当弟子那股子超凡脱俗,一心修道的劲儿,想来是哪个道长收的俗家弟子罢。”
沈渊闻言去瞧此人,只见此人年纪四十出头,那样貌却是面如冠玉,仪表不凡。
身上穿得乃是一身靛蓝色缎面印花的直身,外面还罩着一副白锦对襟的长袖披风,头上顶着白玉小冠白玉簪,若是年轻几年,端的是风流倜傥。
再瞧那腰间悬着一柄三尺剑,玉柄玉鞘,通体温润洁白,那鞘上雕着云中仙鹤,精美无比,从那鞘宽大体可知,这剑也要比寻常的剑纤细些。
稍一琢磨,沈渊恍然,暗道:“原来此人便是追云剑,钟昧。”
马充听得钟昧所言,轻轻点头,看向沈渊道:“臭小子,的确有些本事!不过你方才先是无故嘲笑,后又对我昆仑七剑置之不理,实在是目中无人!哪怕你师父是武当派的掌门,我也要替你师父好生教训教训你这狂妄之徒!”
说罢,马充手中的飞石剑倏忽间,猛然朝上一磕,那剑首顶在北冥剑剑身上,仗着发力突然,瞬间便使北冥剑离了他那肩头!
沈渊一声轻“咦”,马充瞅准时机往后一撤,当即便脱离了剑锋!
同时,忽然朝后边退便拽,只听那细铁索“唰”的一声,瞬间变长,马充这动作一气呵成,他右手持剑,左手捏着铁索。
只眨眼的功夫,便与沈渊来开了距离!
那铁索紧绷,一头绕在北冥剑的剑身之上,另一头就在马充手中。
这飞石剑之奇,正在于那剑首剑身皆可伤人。
此剑剑身稍宽,照比其他剑来亦稍短些,不过能劈能砍、能刺能削,用起来与寻常宝剑无二;奇便奇在那剑首之处,铁球飞出挥舞,就如流星锤一般,加上铁索收放自如,实在是变化多端!
若与剑法左右呼应,当真叫人难以应对!
沈渊暗叫不妙,这飞石剑的威力沈渊自然知道,方才有些大意,竟叫马充反守为攻,占了先机。
而马充一刻不停,莫看他精瘦,可力气却是不小!
只见他运足了气力,筋肉鼓起,猛然发力往回一拽,沈渊不及防备,一个不稳,竟被带着向前走了两步。
再瞧马充右手腕一抖一转,左手按鞘。只听“锵”的一声,飞石剑瞬间出鞘!
此剑剑身四面,通体泛着寒光!
沈渊见马充使剑斜刺而来,这一剑极为刁钻凶险,可是眼下自己作茧自缚,主动缠上了铁球,而现在自己想回剑来挡这刺来的一剑,却是有些难了!
而若是躲闪避开此剑,除非弃剑,否则即便躲开剑锋,自己这脖子也会被那铁索绕上!
凶险归凶险,可沈渊何时又是省油的灯?
只见沈渊持剑一拧,电光石火间,几声分金断银的脆响,叫马充顿时变了颜色!
原是那铁索竟被这把其貌不扬的玄色铁剑瞬间割断,如此利剑,莫说是马充,昆仑七剑全算上,又有几个见过如此宝剑!
“马师兄,小心!”
钟昧突然喊道。
同时“呼”的一声,那铁球竟是朝着马充胸前飞去!
马充这才从惊愕之间反应过来,连忙举剑来挡!
“铛!”
那铁球直接砸到剑身之上,马充身子一顿,手上也是一麻,暗暗吃惊眼前这小子竟有如此大的力道。
原来沈渊挣断铁索同时,那铁球还未曾掉落下来,于是转身一拨,那铁球不偏不倚就朝着马充砸了过去,直接破了这飞石剑这招“含沙射影”!
忽然自沈渊身后传来一句:“诸位住手。”
听这声音似由远及近,气息悠长,显然是个绝顶高手,而且内功深厚,真气充盈!
沈渊本就不愿生事,虽然不知来人是谁,却是当即收了手,归剑入鞘,也是为了避免再生麻烦。
那马充的飞石剑铁索被断,正要发作,闻声一瞧,也是当即收敛。
接着便瞧莫问空绕过沈渊,迎向身后来人,拱手笑道:“玄虚道长,许久未见,还是如此神采奕奕!”
只听玄虚淡淡笑道:“莫掌门,说笑了!”
沈渊转身一瞧,只见一须发皆白的老道士,约莫八十有余,寿眉善目,长须过胸,一袭玄色道袍,灰色鹤裳,手中轻抱拂尘,一副仙风道骨。
暗道:“原来这人就是当今武林泰斗,武当派的玄虚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