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人是位颇有姿色的女子,却穿着华山派镇岳宫的道袍,虽然做出一副玉洁冰清、温柔良善的样子,可却挡不住骨子里透出来的盛气凌人。
再瞧其身后竟是簇拥着六七个镇岳宫的男弟子,宛若众星捧月一般。
那女子见沈渊对她不冷不热,更是连正眼也不瞧上一眼,心下不满,只见她一副柳眉才微微蹙起,其身后的那几个镇岳宫的弟子,登时就蜂拥似的站了出来,你一言我一语的骂着沈渊无礼,争抢着要替这女子出头!
苏婉儿在旁暗想,眼下她与沈渊明面上皆是武当派的师兄弟,那别派之人无故找事,若是不加理睬,岂不是丢了颜面?况且,她打眼便瞧不上眼前这女子,如今得着机会,自然是要惩治惩治这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臭丫头!
只听终是有一个华山镇岳宫弟子的嗓门,盖过了他人,只听此人喝道:“袁师妹自降身份与你说话,那是你的福分!你这厮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沈渊抬眼瞧了瞧这些所谓名门子弟,此刻就如那群跳梁小丑一般,只觉可笑至极,遂张口道:“你又是个甚么东西?难道华山派从不教你们,与人说话前当自报家门么?”
“你!”
那名镇岳宫的弟子一时理亏,气冲冲指着沈渊,高声喝道:“你这厮快快报上名来,明日大会,道爷定要与你分个高下!”
“自不量力。”
沈渊“哼”得一声,道了句。
方才那替那女子出头的弟子一说袁师妹,沈渊便猜到这女子便是袁玉,也就是当年被师父所杀的袁策的妹子。
那袁玉自觉被拂了颜面,也变了脸色,只是眼前终究是武当玄虚道长的弟子,又不好直接对沈渊发作,只得将这脾气撒到了这几个同门师兄身上:“亏你们一个一个在本姑娘面前吹嘘,到头来竟是这般无用!哼!”
那几个华山弟子脸色涨的发紫,其中有几个登时便要拔剑,好在还有两三个知道轻重,匆忙将那几人按住,这才没有酿成错事。
不过此处动静,还是引得一些人侧目瞧来,沈渊抬眼一扫,一下便瞧见了几个熟人,最显眼得便是当初带头闯进虎啸堂的娄旷!
此刻更是率一众镇岳宫弟子凑上前来,同时华山七宿不知何事,但瞧华山派的人凑在一处,好奇之下也跟了过来。
这时便听苏婉儿一声冷笑,高声说道:“怎么,你们华山镇岳宫竟如此目中无人,瞧不起我武当派么?还是说,你们卑鄙无耻,竟是要以多欺少?”
荀伯骥在华山派中,除了贺冲云与谭真智,属他最有威望,但听得这位武当“元俭”道长如此一说,便不能不理。
只见他站到中间,问道:“元俭道兄,不知发生何事?可是我华山派的弟子冲撞了二位?”
荀伯骥为人忠厚谦和,胸怀宽广,颇有大家风范。苏婉儿听得他既如此说话,便也不想为难。
不过正要说话时,只瞧那娄旷阴阳怪气的说道:“荀师兄,如何向着外人?定是他二人道心不稳,竟来骚扰袁玉师妹!这等道貌岸然之徒,绝不能饶!”
娄旷三言两语,便使得镇岳宫的弟子群情激愤,也不管事实如何,愣是要将黑的变成白的,沈渊心中冷笑,也暗自佩服镇岳宫上下竟如此虚伪,不禁替自己的爹感到不值。
堂堂青云庄庄主沈钧,居然是镇岳宫门下弟子,幸得早早下山,否则当真可耻至极!
荀伯季大喝一声:“都住口!不知羞耻!”
沈渊看了一眼荀伯季,想着幼时初上华山被冤枉的事,“哼”了一声。
这时苏婉儿更是笑之以鼻,摇头嘲道:“真是世风日下,堂堂华山派,竟是出了这些乌合之众,同为全真一脉,贫道为之羞臊!”
指着袁玉,苏婉儿更是冷嘲热讽道:“仗着几分姿色,便自以为是花中牡丹、艳压群芳不成?尔等道门中人,不守道心,却被这庸脂俗粉迷得神魂颠倒,想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罢!”
“元俭道兄,切莫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