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的轻功还是老身教的,如何就比不上他们!”
柳四娘拉着她道:“老姐姐,总该放手。”
蛇婆婆不服,哼得一声道:“你叫老身放手,你这徒儿为何却捧在手心里头?”
柳四娘干咳两声,随即正色道:“我家瑶儿年纪还小,自然不能与南絮姑娘相比。”
待钟不负走远,妙常道长再也站立不住,脸色一白,嘴角便淌出血来!踉踉跄跄退了两步,单手扶着树,终是没有跌倒。
回头看了看诸人,一言不发,也朝着真乘寺吃力走去。
赵汗青不免有些唏嘘,这妙常道长与来时简直判若两人,方才临去时的一眼,早已是黯淡浑浊,仿佛泄了气,一瞬间便没了精神,犹如风中残烛!
瞧着妙常道长这般模样,赵汗青不免有些担心,虽然方才他来势汹汹,说到底也是心结难解,事出有因,眼下若是当真因此出了甚么闪失,想来钟不负也会抱憾终身。
于是蛇婆婆与柳四娘便听得赵汗青道:“蛇婆婆、柳堂主,二位且在此处相候,赵某跟着过去,有赵某在,必不会再出意外。”
蛇婆婆罕见得点头赞同,同时也听得柳四娘道:“有赵堂主在,那便是再放心不过,屠魔大会在即,实在容不得再出甚么闪失!”
赵汗青一拱手,转身也跟了上去。
真乘寺内,方丈海慧大师将沈渊请到一处干净禅房内,对沈渊也不多问,一言不发。
只听沈渊拱手道:“晚辈还要多谢适才搭救之恩,即便那针无毒,出手相救一个毫不相干之人,也足以令晚辈敬佩!”
海慧大师合十还礼道:“善哉善哉,我佛慈悲。”
沈渊又道:“不过,还请大师见谅,恕晚辈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并非晚辈不敬,而是实在有难言之隐。”
“沈少侠不必拘泥迂礼,”海慧大师笑了笑,“明心见性,你不拘礼,老衲也不拘于皮囊。”
沈渊似懂非懂,一旁怀远说道:“施主,师父是说,貌似潘安也不如心怀慈悲。”
沈渊点一点头,道:“我能看得出大师武功高深莫测,为何会隐居于此?”
“老衲不算隐居,乃是朝廷指派老衲到这真乘寺做了住持,只不过老衲一心向佛,并未投身武林,故而世人不识罢了。”
顿了一顿,海慧大师又道,“何况,这崆峒山虽说山明水秀,道佛相融,但还是有需度化之人,劝人向善,也是老衲本分。”
“不知大师所指是谁?”沈渊问道。
“天下苍生、不外如是。”海慧面容肃穆,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沈渊敬佩道:“大师志向远大,老骥伏枥,晚辈实在佩服!”
怀远摇一摇头,道:“施主果然没有慧根,家师是说,众生平等。”
沈渊有些尴尬,海慧大师笑了笑,又与其闲聊了几句,命人安排了斋饭,嘱咐他好生休息,遂与怀远去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忽然怀远推门而入。
沈渊正躺在炕上小憩,顿时一惊,忙抓起剑来,起身问道:“怀远师傅,发生何事?”
怀远有些气喘,道:“快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