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三人相视,瞿然而喜,均在心里念道:“有这些人相助,大事可期,即便最后败下阵来,须得生夺硬抢,也多了几成把握!”
这些人皆是江湖有名的豪杰,皆是武功高强的,可入一流的高手,似之前那独眼罗汉,于这几位相比简直相差千里。
再听罗五方继续言道:“这些人不是因剑奴前辈得以活命,便是因剑奴前辈而再世为人,似那西河剑公孙寡妇,原本是个闺秀,自幼习武却没忘了女子之德,二八年华时嫁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没成想那秀才屡考不中,回家便借酒撒泼,殴打于她,哎,可惜公孙夫人自幼熟记《女诫》,严守妇德,以夫为天,纵使自己一身武功,却不敢忤逆分毫。”
禾南絮听了,不知哪来的一股火,咬牙切齿道:“那秀才就该千刀万剐!这寡妇也是,愚昧不堪!没有女子怀胎十月,又哪来男子!以夫为天这四个字简直就是......就是......”
话到了嘴边,禾南絮竟是被气得不知要用什么词儿,只听沈渊也是气得说道:“就是胡说八道、纯属放屁!”
禾南絮被这一句接茬儿逗得轻笑不已,虽然这话粗俗不堪,却是听了痛快!
那罗五方也是称道:“沈少侠说得极是,我当初也是这般说得。”
钟不负道:“那后来呢?”
“那公孙夫人当时也不过是花信的年纪,正值妙龄,却不想遇见这么一个畜生!”罗五方唏嘘道。
原来公孙夫人与那秀才生了个儿子,却是因一场大病不幸夭折!
只怪那秀才,儿子卧病在床,他却依旧借酒消愁,连管也不管,而公孙夫人当时又是个没主见的,逼得急了便叫了管家去请郎中,郎中来了,瞧了病后给开了药方,按理说照方抓药,用不了些时日便可痊愈,只有一点,这药忒贵!
原本他们家也算有些家底,只是这些年那秀才甚么也不做,一门心思全是考取功名,家里全靠这点底子维持着。
然而屡考不第,又成日里喝大酒耍姑娘,家荫再厚也禁不住如此的坐吃山空!
当时那情形,已然是捉襟见肘,家里的下人早早便打发走了,只剩下一个忠厚的老管家不忍看这孤儿寡母无人照顾,跑前跑后的便全是管家,那秀才依旧是狗改不得吃屎,该喝酒喝酒,该逛青楼逛青楼,近些时日又结识一群狐朋狗友,竟沾上了赌!
这一来二去,家中能变卖的便全卖了,可那秀才全死性不改,竟将给孩子救命得银子从管家手中抢去,又赌了一个精光!
回到家中,只拿夫人撒气,那管家看不过去,说了两句,结果那秀才便说夫人与管家私通,这病炕上孩子不定是谁的野种!
那老管家已然六十多岁,做那秀才的爷爷都成,哪里禁得住这般污蔑,竟是被活活气死!
而那孩子也于当夜咽了气,受此打击后,公孙夫人当时便抑郁成疾,犹如患了癔病。
他们家的事早就成了当地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幸得如此,在那秀才打算休了公孙夫人时,剑奴一剑结果了秀才,削去了头颅!
一颗脑袋轱辘到公孙夫人的脚下,只听那一时尖叫声不断,随即便晕了过去。
待醒来后,公孙夫人也彻底变了性子,可这心里却是感激剑奴,若非剑奴公冶和,这世上便当真多了一具行尸走肉。
罗五方简单将这些缘由说了,也惹得三人心绪沉重。
禾南絮是个女儿家,心思细不说,想得也是跳脱,突然笑问道:“罗大哥,你又如何知道这么详细?我见你直说不打女人,是不打所有的女人,还是不打公孙夫人......”
罗五方被问得面红耳赤,道:“女......女人都......都不打!”
钟不负笑道:“看来罗兄弟也是性情中人。”
罗五方脸上发烫,一摆手道:“她又未嫁,老子又是光棍一个,如何喜欢不得?”
随即赶忙转移了话头,又对沈渊道:“你可知那金鞭尉迟平与剑奴前辈是何渊源?”
沈渊一摊手,耸肩摇头道:“这我却从何而知?罗兄莫要说笑。”
“十三年前,你与剑奴前辈可经过巢县,可曾在巢县外,卧牛山下落脚?可曾杀了九个巢县的贼首?”
罗五方一句话,让沈渊瞬间回忆起当年情状,一番感慨之余,沈渊也点头称是。
那罗无方又道:“尉迟平便是巢县卧牛村人士,他当时在九华山学艺,不在村中,也多亏剑奴前辈,这才保住了他老父老母、兄弟姐妹这一家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