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转头看向贺冲云,却是越发的气恼,心里头是千万个不愿意领华山派的情,不过还是回过头去对钟不负、赵汗青道:“二位哥哥且在座上歇着,这厮胡言乱语,稍后教训教训便是,不必与他枉费口舌,况且华山派的站了出来,比哪个说话都有分量。”
当然,即便是贺冲云所言,还是有人质疑,便瞧见莫问空一脸的不敢相信,开口问道:“贺掌门所言可是属实?”
贺冲云正色道:“公冶师弟固然杀孽深重,但绝非是为了练那《血剑大法》,以血饲剑更乃是无稽之谈!贫道乃华山掌门,自然不敢诳语。”
莫问空并无他意,当真是江湖上传言太甚,古语有云:“三人成虎、曾参杀人。”不知内情的自然人云亦云,说假成真。
一时间莫问空也是颇为感慨,只得点头道:“既然贺掌门如此说,想来是我等多年以来误会了剑奴,不过剑奴滥杀之罪确实不可不算,否则无法给这些与公冶和有仇的诸位英雄一个交代!”
谭真智斜眼瞪了贺冲云,朝着莫问空拱手道:“莫掌门深明大义,所言......”
“叶贤侄,贺掌门已做澄清,你是认输还是要打?”不待谭真智说完话,沈渊便高声将谭真智的声音遮过。
谭真智恨得咬牙切齿,他暗想,这一场屠魔大会,沈渊已让他颜面尽失,若是不将沈渊打杀,实难消他心头之恨!不过眼下众目睽睽,即便有甚想法,也不好发作。
只见谭真智一反常态,面对沈渊如此无礼,他也再不言语,只在位子上眯起了眼,连看也不看这台上。
贺冲云觉得奇怪,不过也没有太在意。
而此时台上叶聆涛不知沈渊与华山派那些过节,以为沈渊如此大声正是对他说的,更是让沈渊嘴上占尽了便宜,登时叶聆涛那脸上便涨得通红,指着沈渊咤道:“沈家贼你休要猖狂,认输?我叶聆涛便不知认输二子如何书写!”
说罢,忽见他长出了一口气,随即气沉丹田,双腿交错微屈,双手成掌抬至胸前,整个人顿时气势大变!方才还是满脸通红、气血翻涌,而眼下忽然变得气息内敛,静如止水!
沈渊双目微眯,暗道这峨眉武功的确博大精深,不过对于沈渊来说,这叶聆涛依旧不是对手。
此时只见叶聆涛腰身轻转,微微蓄力,一个呼吸之后,叶聆涛猛然径直朝沈渊冲去,那速度奇快,同时举掌而发,那掌势如惊涛拍岸一般!
沈渊不敢轻敌,对方那动作舒展、连绵不断,那掌影恍若白羽轻抚,又似流水潺潺,可那袭来的掌力却是刚猛至极!沈渊举剑相挡,连剑身都被震得嗡嗡作响!见此情形,沈渊当即便想到这峨眉派的“金顶绵掌”乃是外柔内刚的功夫,劲力内蓄刚猛,外现绵柔,爆发迅猛无匹,犹如巨浪潮汐。
玄虚道长在其位观战,朝青云子说道:“武学之中,所谓至柔则至刚,这金顶绵掌行法如水,正是因水可蓄力积势,穿石劈岭,无孔不入,无坚不摧!这套掌法与我武当绵掌形神极似,可谓同源,只不过我武当更偏阳刚,而你这峨眉的绵掌却是多了一丝阴柔。”
青云子点头道:“这掌法乃是宋末传下的,许是当时女子多,掌法便阴柔了些。”
玄虚道长一番感慨,却是给沈渊提了个醒,武功须得阴阳相济,阴盛自然阳衰,阳盛则为阴衰,他峨眉的绵掌既然阴柔偏多,那自己一旦使出那至刚至阳的剑法来,破了这掌法便更是易如反掌!
原本沈渊手持长剑,理当占了上风,可怎奈这金顶绵掌实在巧妙,加之叶聆涛确有他厉害之处,每一掌竟皆能避开剑锋、剑刃,只是这叶聆涛的金顶绵掌再如何厉害,也不过与沈渊差不多的年纪,其内力又怎如经过剑奴灌顶的沈渊雄浑?
突然只见沈渊剑招一变,登时使出一记力劈华山,逼开叶聆涛,随即只瞧沈渊身如游龙,剑影夺目,斩、劈、扫、砍,剑招使得好似刀法,直来直去,势如劈山断海!
叶聆涛双目圆睁,一剑避过之后只觉一股灼热之气逼来,连续四、五剑又隐隐仿若听得龙吟一般!
华山七宿之中的季无涯定睛一瞧,小声道:“这是咱们华山派的火龙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