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蛇婆婆不理会自己,骆飞云难免有些挂不住面子,只是眼下这救人为重,却也不好发作,只得暗暗记下。
禾南絮闻言又重新取了水来,只见蛇婆婆将小瓶中的汁液向那碗清水里倒了几滴,从禾南絮手中接过碗来微微晃了一晃,扒开曲丹心的嘴,一股脑的给灌了下去。
玄虚道长问道:“不知蛇婆婆喂的这是......”
蛇婆婆抬头回道:“蛇毒。”
玄虚道长恍然道:“原来是以毒攻毒的法子,只不过贫道有些不解,难道蛇婆婆知道曲庄主中的甚么毒?”
“老身也不知,故而才刺出血来,以蛇毒试上一试,能不能救得活,还要看他的命硬不硬了。”
蛇婆婆顿了一顿,看向谢大有,冷言道:“不过这世上能在天下英雄面前下毒而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怕是只有百毒门的掌门何有道才有这等手段了!谢帮主,老身所言是也不是?”
谢大有与何有道之间的关系,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多,但十三年前丐帮与百毒门乃是沆瀣一气、一丘之貉,此事在场之人至少也有半数清楚,不过自何有道杳无音讯之后,二人还有无联络却是大多数人不得而知的了。
此时蛇婆婆如此一问,不仅让众人以为下毒给曲丹心这事,定然与谢大有脱不得干系,而且更是将他吓了一跳,他急忙左右顾望,暗道:“莫非义父也在场中?”
骆飞云身为主人家,有人中毒自然要过问,于是言道:“谢帮主,蛇婆婆问你话,你为何左右顾盼而不答?”
谢大有心头懊恼,这曲丹心中毒毫无关系,却因蛇婆婆这一句话,又将矛头对准了自己,遂厌烦道:“又非我谢大有下的毒,何必都来问我!”
禾南絮冷笑一声,道:“不问你还能问谁,谁让你这肥猪认了那狗贼做义父!”
众人质问谢大有的同时,沈渊却是看向汪直,别人不知道,可沈渊这几个人却是清楚的很,何有道眼下可是这汪直麾下的得力干将,如此也难免让沈渊对汪直起了疑心。
汪直察觉,瞧着沈渊的眼神,叹了口气,摊了摊手,也做不知内情的神色。
台上谢大有大笑道:“即便认他做父又当如何,难道说只凭这个便说是我下的毒不成?”
蛇婆婆道:“老身也并未说是你这厮下毒,你也没这个本事,老身只问你,何有道这狗贼现在何处?你们父子情深,难免不是他在暗中帮你!”
谢大有道:“你这婆子休要胡言,若是义父在此,我哪里用得着上台与这姓曲的比试?”
沈渊收回了目光,又看向谢大有,小声与钟、赵二人说道:“这厮所言倒也不假,只是这下毒之人不是谢大有,也不是汪直,那又会是甚么人?”
赵汗青在旁亦是一头雾水,道:“总不会是他自己下毒罢?”
钟不负道:“赵大哥莫要说笑,此事虽与我等无关,但既然有人敢在这大会之上暗害曲庄主,我们便不得不防,我倒是认为很有可能是何有道在杀鸡儆猴,曲庄主中毒倒地,一来是给我们看他有这个本事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于无形,二来也可助他这义子一臂之力,可谓是一箭双雕。”
沈渊闻言点头道:“哥哥所言不无道理,或许此事就是何有道做下的,看来我等还要加倍小心,如若真如哥哥所言,这何有道的本事当真是叫人棘手万分!”
“可是若真的是何有道下的手,除非这曲丹心与何有道也有仇,否则以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本事,为何不直接对我们下手?”
赵汗青此问,又让三人陷入沉思。
而这时便听擂台下那青云子道了一声:“曲庄主醒了!”
曲丹心双眼微微睁开,只见玄虚道长、海觉方丈、还有骆飞云、青云子皆在身前,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老妇以及此前与沈渊坐在一处的禾姑娘。
见得曲丹心脸色渐渐红润,玄虚道长遂问道:“曲庄主,眼下感觉如何?”
曲丹心轻轻拱手,连连称谢道:“多谢两位前辈搭救,救命之恩曲某自当铭记在心,他日再报!”
海觉大师摇头道:“非是我与玄虚道兄相救,阁下之毒乃蛇婆婆所解。”
“蛇婆婆?”
曲丹心大皱眉头,顺着海觉大师方才所指一看,正是那横眉冷目的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