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虚道长目送钟不负与蛇婆婆、禾南絮离席而去,抬手抚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同时青云子也瞧见这般情形,正想唤来余寿松,让他前去询问发生何事,不过才抬手却发现自己这四个弟子竟然一个也不在身旁,想到昨日,不禁叹气一声。
海觉大师也觉得有些蹊跷,只因远瞧着钟不负等人面容凝重,似是有事发生,心下一动,遂抬手招来海远禅师,吩咐道:“师弟,且去追上钟施主,看看是否有事发生,与他们结个善缘。”
海远双手合十,从小沙弥手中接过他那齐眉棍,悄然而去。
同时华山派掌门贺冲云也吩咐冯仕轩还有季无涯跟了出去,谭真智在旁听着,虽然面色难看,不过一句话也没说。
冯仕轩、季无涯得令悄声离开之后,贺冲云目视前方,说了句:“谭师兄不问我为何派他二人前去么?”
谭真智冷笑一声:“我又非掌门,何苦多嘴来问,再者说来掌门之命谁敢不尊?”
贺冲云侧过头来看了眼,打鼻子里长出了一口气来,那神色间带着惋惜,又带着气愤,随后转过头去便不再理会。
“怎么,”此刻那廖紫霞嘴角一扬,轻蔑道,“你们崆峒八堂,竟是派不出人来了么?”
公羊叟抬头瞧了瞧时辰,才想说话,便听白无影开口说道:“我来会会你!”
只见白无影慢悠悠走上台去,连正眼也不太,脸上一副冷若冰霜,只道:“出手吧。”
还不待廖紫霞说话,便听玄空堂外传来一声:“如此热闹,怎能少了我峨眉派?”
话音一落,只见青云子眉头一皱,暗道:“怎的这么早便来了?”
随即在众人哗然之下,便瞧见峨眉四老先后飞掠而至,落在这擂台之上,朝着四方拱一拱手。
青云子站起身来,问道:“四老何故提前来此?”
青松真人抬眼瞧了,冷哼一声,拱手道:“禀掌门师侄,昨夜乍闻我峨嵋弟子受辱,我等四个自然要替这四个徒孙讨个说法!”
赵汗青等人听了,这才原来这四人到此竟是为了沈渊而来,不禁手心里皆是替沈渊捏了一把汗。
只瞧青云子面色尴尬,接着问道:“他们四个孽徒呢?”
晓月道姑也是寒着脸道:“在山门之外,怎么,掌门师侄不愿替四个徒孙出头,还要阻拦我等不成?”
青云子当即驳道:“四位师叔爱护之心我青云子替劣徒心领,但昨日之事的确是劣徒之过,不教他四人长些记性,将来如何在江湖上行走?”
白鹭师太大袖一摆,阴阳怪气道:“掌门师侄,我四人你也要教训么?快叫那沈渊出来,今日我倒要叫他尝尝峨眉派的厉害!”
骆飞云眼下心烦意乱,瞧见这四人在此搅了比武,有些不满道:“眼下未至申时,四位不再天台峰看守剑奴,何故提前至此?倘若天台峰处有甚么差池,只怕会误了四位前辈之名!”
峨眉四老本就未见骆飞云等人放在眼中,便听不逆禅师冷笑一声,喝道:“骆掌派放心便是,我等已将剑奴押解至此!”只见他朝外喊了一句,“抬进来!”
随即数十名崆峒弟子前后拥着,中间另有十六人抬着一个铸铁的笼子走上擂台,接着“咣”的一声,将笼子砸在地上。
再仔细瞧来,笼子里躺着一人,身上衣裳残破,更是污秽不堪,披头散发,睁着眼睛却是双目呆滞,用烂布塞住了嘴,而且浑用铁索紧紧捆着,不仅说不出话来,更是一丝也动弹不得。
见得这位凶名赫赫的剑奴竟是这般模样,顿时场内鸦雀无声,教人难以置信。
再看峨眉四杰跟在后面走了进来,神色之间再无昨日狼狈,有峨眉四老撑腰,反倒更是有些目中无人。
贺冲云、玄虚道长、海觉方丈还有赵汗青、罗五方等人见状,皆是心头一颤,唏嘘不已。
这时赵汗青拉过罗五方来,悄声道:“快去告诉沈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