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柏心如死灰,唉声叹气道:“不放过她又能如何,我黄柏乃行医之人,只会救人,岂能杀人!何况斯人已逝,再去杀这贱人,还有何用?杀了她我妹子便能活过来?”
这话说完,众人皆是一怔,唯有玄虚道长点头称赞,道:“黄柏先生,仁心仁术,不愧为一代良医。”
黄柏慧眼,早便瞧出此间德行最高之人,必是这位鹤发童颜的道长。
不过听了这话,黄柏却是连连摇头,心中却是打翻了五味瓶,叹道:“不瞒道长,黄某只恨自己乃行医之人,连报仇也不成!”
一番话令人唏嘘不已,却又对黄柏更是敬佩有加!
白无影愧疚难当,当即朝黄柏揖了万福,道:“黄先生,适才多有得罪,万望勿怪!”
黄柏摆摆手,只说:“悲愤交加,人之常情,黄某岂会怪罪。我家这番变故,公羊叟定然不会再来寻我,可惜帮不上诸位。”
公冶和此时接过话道:“那倒未必,你只说公羊叟那宅子在何处便是。”
白无影点头道:“公羊狗贼的宅子我虽知道大致所在,可若说具体位置却还得四处打听,还望黄先生能够告诉我等。”
“义不容辞,诸位若能杀了此贼,便是替舍妹报了仇,黄某孑然一身,身无长物,实在无以为报,”说着,便躬身拜道,“只好拜谢诸位大恩大德!”
公冶和伸手一托,黄柏便再也拜不下去,正当惊奇时,只听公冶和道:“休要如此,那厮搅风搅雨,害得多少人,杀了他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又说了几句,黄柏就要告辞,赵汗青忙将他拦下,说道:“黄先生,若不弃此地偏僻,便住上一晚,眼下时候不早,过会子天便大暗,实在不便赶路,何况城门已关,你当去哪里投宿?”
黄柏并非虚伪客套之人,听得赵汗青热情相请,也不便推辞,便应了下来。
白无影道:“如此也好,我这边去那宅子寻他,若是见了狗贼,必会将他缚来,到时候也请黄柏先生同上崆峒,亲眼看着此贼人头落地!”
这时候赵汗青问道:“白堂主,那付连城和岳化龙呢?”
白无影冷笑道:“付连城倒是有些骨气,知道命不久矣,便咬舌自尽,只可惜不能亲手杀他,替众人报仇!不过那岳化龙,我们几人都是心知肚明,此人色厉内荏,却没想到他竟如此不堪,不过,任他哭嚎惨叫,也难逃一死!”
看了看众人,轻描淡写之中,却又透着一丝快意,说道:“临下山之前,我便亲自将他勒死!”
此言一出,就连沈渊、赵汗青也不禁感到不寒而栗。
话不多说,白无影与众人告辞之后,径直往镇子上疾驰而去。
将黄柏先生和玄虚道长安排妥当,又备了酒菜压惊,一桌席面,一行人一同用了饭食后,又各自歇着了。
待没了外人,公冶和唤来沈渊,道:“老子问你,那三把剑可断了?”
沈渊点一点头,支支吾吾说道:“师父,青霜、飞雪、灵宝三柄宝剑......当真......当真......要断了?”
公冶和微微迟疑,叹息一声,道:“我亦不舍,可还是那句话,剑者,宁折不弯!”
沈渊心里嘀咕道:“这话虽是有理,我倒觉得这宁折不弯并非是剑,而是持剑之人,就这般毁了宝剑,当真是没有必要,毕竟宝剑无辜......”
可看见公冶和如此决绝,又没法子反驳,只得称是:“师父,这三柄剑我稍后便去毁了,只是怕您老触景伤情,还是不要看着了。”
公冶和点点头,又是长吁一口气来。
定了定心思,道:“去,拿斩蛟剑来!”
沈渊眉头一挑,问道:“师父你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