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公羊叟在下方听得更是心惊胆战,有的时候,不该听的,绝不能听进一句,这个中隐秘如今让他入了耳朵,唯恐魏墨要杀他灭口。
一念及此,不禁悄悄抬头看了青龙与玄武,他二人似有察觉,回看了眼,同时青龙的左手也按在了腰间刀柄之上!
公羊叟浑身一紧,忙将头伏得更低,双眼紧闭,嘴唇微动,不知再嘀咕着甚么,总之是在暗暗祷告自己能活过今晚。
只听魏墨又道:“汪直眼下定然知道我们的身份......”说这句话的时候,魏墨大有深意的看了看苏婉儿。
苏婉儿察觉魏墨那目光玩味,冷笑一声,对魏墨说道:“这却怪不得我,谁叫你当初留不住钟不负?我又不知道,钟不负也会来这崆峒山!”
魏墨淡淡一笑,不愿争论此事,又对仇翁道:“汪直手握大权,不仅八面玲珑、多智多谋,而且也是个手段狠辣果决,睚眦必报的人物,这些阉人的性子不能以常人揣度,但唯一能肯定的,那汪直必然会对刑部出手,六扇门朝不保夕。”
仇翁问道:“那我们......”
魏墨笑道:“我们眼下还不是朝廷的对手,不如先去福建暂避一时,至于朝廷嘛,那尚铭还有些用处,当在其身边安插一人。”
公羊叟心中一喜,只因从这话里话外听出一丝生机。
这时又听仇翁道:“既然公羊叟诚心投靠,依老朽之见,如此重任便交给他罢。”
魏墨转头问向苏婉儿:“婉儿,你觉得呢?”
苏婉儿却意味深长的笑道:“公羊叟,你可忠心?”
公羊叟心中一喜,抬头谄笑道:“哪里有不忠心的狗?”
三人闻言一怔,随即大笑。
片刻后,魏墨只说道:“公羊叟,本座还是信不过你。”
公羊叟这心绪起起伏伏,这话一出,险些让他心悸而亡,忙道:“帮主在上,我公羊叟若有二心,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魏墨摇了摇头,分明不信甚么毒誓,只从怀里掏出一支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一枚赤色丹药,道:“张嘴。”
公羊叟不敢怠慢,把嘴一张,只见魏墨手指一弹,那丹药顷刻飞入公羊叟嘴中,直接吞了下去。
公羊叟不知此为何物,不由看向仇翁,只听仇翁道:“此乃大补之药龙胆鲛血丸,服用之后,内力大涨,不过每隔三月,须另服一种解药,否则会感到浑身燥热烧灼,痛痒难耐,最后气血急剧衰败而亡,形如干尸。”
听得此言,公羊叟心中大骇,失魂落魄!
接着又听仇翁道:“你也不必害怕,只要按时服用解药,这龙胆鲛血丸只会有益无害,助你武功更进!还不谢过帮主?”
公羊叟打碎了牙,此刻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当即跪谢!
这时候魏墨突然问道:“适才你说让本座替你做主,不妨说来听听。”
公羊叟顿时睚眦欲裂、悲愤交加,将公冶和杀他全家一事说了。
不料苏婉儿听了,却是出言讥讽道:“公羊堂主倒也是个人物,对自己儿子也能狠下心来见死不救,厉害,厉害!”
公羊叟却不以为然,只道:“副帮主,我要死了,谁来给我儿报仇?”
魏墨一抬手,问道:“公冶和实在棘手,不过本座答应你,这仇天罗帮替你报了,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公羊堂主,莫急,咱们一点一点的来!”
闻言,只见公羊叟连连磕头称谢。
“好了,把曲丹心带进来,我还有话问他。”魏墨一摆手,又对青龙道,“另外,本座命你与朱雀去趟天音堂,也好告诉世人,惹怒我天罗帮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