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莫非被盗了不成?”
林月瑶见沈渊如此慌张,忍不住再问。
沈渊目光呆滞,抬头看向林月瑶,惶恐不安,道:“此事若是被师父知道,他老人家定会伤心欲绝,而且我一直瞒着师父,并没有这斩断毁了这三柄剑,也不知道师父会不会责骂于我......”
头一次,沈渊心里头这般的惊慌失措,他自是知道,他师父公冶和视宝剑如性命,如今宝剑失窃,倘若让师父知晓,指不定会生出甚么事来。
而自己虽是好心,可到底是阳奉阴违,没按照师父的吩咐去做。
林月瑶宽慰道:“沈大哥,你莫要心急,咱们自到此,还未过两个时辰,若是有心来查,定然会有个结果!”
“不错!”
沈渊并非优柔寡断之人,出了这档子事,总不能就当没有发生过,查是一定要查!
一念及此,沈渊站直了身子,细细想了想,道:“用饭之前,我曾来此检查过,当时并无异样......也就是说这剑就是再此期间被盗!”
林月瑶又问道:“沈大哥,你且想想,那会子你来此查看时,可有人见到?”
沈渊摇一摇头,道:“我来此处的时候,虽有人在场,但按道理说来,应当无人察觉......那四人......”
思来想去,此处那是虎威标行的分号,最是安全不过,那外人要想摸进此处偷盗,多少要掂量掂量有没有这个本事,按照如此推断,这贼人或许还是个内贼!
“那四人倒是可疑。”
沈渊嘀咕道,“不过此事涉及虎啸堂的声誉,还得要与赵大哥和老萧知会一声,莫要当真冤枉了人。”
正说着话,沈渊抬头看向后院子里大门旁的门房里掌了灯,不一会儿便从里头走出一人来,正是那四人中洗马鞍的那人。
“沈少侠、林姑娘,你们怎会在此处?”
那标师听到动静,自是要出来瞧瞧,但看清来人,便放下心来,见了礼问道。
沈渊二人还礼,道:“虎威标行果真是名不虚传,老萧此人也是没的说,便是门房里当值的都是标师一级的人物,难怪生意不断哩。”
沈渊没法子直说宝剑的事,只得打个哈哈,敷衍着。
同时不动声色,细细打量着此人,暗道:“赵大哥的手下,难道真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来?”
这时便听那标师笑道:“惭愧惭愧,不瞒二位,当年咱也是跟着老萧一起剪径打劫的老兄弟,如今跟了赵堂主,也算是改邪归正,萧标头记着恩,便吩咐我们便是丢了命,不能丢虎威标行的脸面!
用老萧的话说,便是‘咱这贱命一条,当初没饭吃的时候,连狗都不如,如今被赵堂主当成人,咱们便得做人事儿!’既然咱们有了正经的饭吃,就得对得起咱手上的饭碗,沈少侠,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听得这话,沈渊当即心里便认定,这宝剑断然不会是那两个标师所盗,如此一来,这嫌疑便落在那两个杂役身上了。
瞧着那标师一脸憨厚,沈渊不免有些惭愧,拱手问道:“敢问老哥高姓大名?”
那标师忙摆手笑道:“岂敢,小姓罗,家里行三,旁人都叫咱罗老三。”
沈渊道:“罗大哥,你是个坦荡人,沈某眼下遇见了难处,此刻也就不瞒你了,想你罗大哥帮帮忙,不过我与你说的话,万万不要对旁人说去。”
罗老三拍了拍胸口,道:“沈兄弟是赵堂主的好兄弟,便是咱自家人,有甚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来便是!”
“好,如此沈某便先谢过罗大哥了!”
沈渊又抱拳一拜,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是沈某丢了几件很重要的东西......”
他指着那车架子底下,将宝剑一事简略与罗老三说了。
那罗老三听罢大吃一惊,连道:“此事出在我标行内,若传出去,便是毁了虎威标行的声誉,此事事关重大,罗某还须向老萧和赵堂主禀告一声,召集众人将这偷剑的贼人拿住!”
“不妥,”
沈渊连忙拦住,“罗大哥才应了我不对旁人说去,怎么听过之后便要出尔反尔?”
“这......”
罗老三一时语结,结结巴巴道,“这......这叫我实在为难,事关虎威标行的声誉,丝毫马虎不得!”
林月瑶在旁突然轻声说道:“罗大哥,且稍安勿躁,若论心急,只怕沈大哥更甚,不妨听听沈大哥到底有甚么计策,再做定夺也好。”
“正是如此,”
沈渊也点头道,“罗大哥,你先莫要急着去报信,且听我将话说完。”
罗老三左右看了看二人,道:“好,只要用得上罗某,罗某还有虎啸堂的弟兄必当鼎力相助。”
沈渊点一点头,接着说道:“罗大哥,眼下我只想问一问,此前那两个杂役是何人,家住何处?
我思来想去,按理说当时在场的除了我,只有你们四人,罗大哥二人必然做不出此等事来,如此这嫌疑便落在那二人身上了,这才想托罗兄查一查那两名杂役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