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这蔡家的公子,公冶和便不再耽搁,收了剑,将这头颅当着其父母之面包了上提在手中,“噌”一下便跃出了院外。
留下那一对养不教的蔡家父母,呼天抢地,嚎啕大哭!
来杀蔡家公子之前,公冶和便打听清楚了那被害女孩儿家在哪个门哪个院。
只见他站在房顶上将蔡公子的头颅往这院里一扔,转身即走。
心想着若不加紧些,怕是要追不上沈渊,故而一刻不敢停,翻出了城,奔着华阴而去。
其实公冶和并不知道沈渊心思,但只瞧着他往西走,便不难猜到他欲往何处去。
眼下这华阴县就如一片泥潭沼泽,只要是踏进一步,便冥冥中有一股子吸力将人往那里吸,让人拔不出腿来。
自潼关至华阴,脚程快些一个时辰即到,若是脚程慢,也用不了两个时辰。
无论怎样,公冶和心里头估算了一番,想着沈渊在子夜之前也必能到华阴。
正如公冶和所料,一个时辰之后,沈渊已到了华阴县城外二里地的一处山坡。
远远望着,沈渊不禁心下嘀咕:“华阴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一夜之间若在此寻出一个人来,却也无异于海底捞针,须得想个办法。”
正想着,便听这山坡另一侧羊肠道上,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听着约莫四五个人,除了走路声,几人也无一个说话出音儿的。
这几个人喘息匀称,步履稳健,一听便知有些功夫在身,沈渊料定几人八成是江湖中人,于是急忙掩身于青石老树之后,屏息凝神,就要看这深更半夜在外游荡之人,到底是些甚么来路。
没一会子的功夫,四道人影从那坡后绕将过来,趁着月色明朗,沈渊定睛一瞧,只见这四人皆是衣衫褴褛,其中一个身上缝着七个口袋,另外三个却是六个口袋。
手里都拿着不及肩其的竹棒,那七个口袋的腰间还别着一口阔身的短刀。
“丐帮弟子?”
沈渊暗道,“那祝九袋不似前任帮主谢大有,虽投靠了汪直,但行事却是还算正派,又曾与我示好,且多少也承了他的情,想来这丐帮也当算是可信的,只是不知眼前这四人深更半夜在此游荡,又是为何?”
念及此节,沈渊正要上前搭话,却听其中一名六袋弟子开口问道:“庄舵主,咱们此去投靠,属下总觉不妥......”
那七袋的丐帮弟子闻言当即停下脚,转头看着说话那人。
见此情形,沈渊当即打消了现身的念头,接着掩藏身形,仔细听这几人说话,同时暗地里嘀咕着:“七袋的弟子如何称得上是舵主?另外,他们说投靠,又是要投靠谁去?”
这时候听着那位庄舵主道:“怎的,后悔了?”
这语气不咸不淡、不冷不热,听不出个嗔怒来,往往越是如此,越是教人心里发寒。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那六袋弟子忙忙摇头,摆着手一副惶恐,“属下只是寻思着,新帮主上任重整丐帮,也是免得咱们再做那些个损阴德的事儿,舵主虽是被免了任,降为七袋弟子,但在咱们华阴的地界,还是以舵主您马首是瞻……想来过些时日,咱们只要做事收敛些,舵主之位还当是您的!何必冒险改换门庭,落得个无忠无义的骂名?”
“呸!”
这位庄舵主啐了一口,一把掐住六袋弟子的,沉着嗓子骂道,“你若是还想着受他祝九袋的鸟气,你便回去告老子的密!”
说着话将那竹棒撇在地上,抽出腰间断刀,抵在这人胸口上!
那六袋弟子大惊失色,叫嚷道:“舵主饶命!舵主饶命!”
其余两人也不知是吓得说不出话来,还是铁了心跟着这位庄舵主,总之是一言不发。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