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官手上掂了掂,打眼一瞧便能看得出沈渊是个江湖人,可瞅其模样也实不似个恶人,虽说背着剑,可这年头走江湖的又有几个不带着刀剑的?
“且去,我这门就开着,回头你自便即是。”
守门官将钱收了起来,道,“也亏得如今是个太平世道,否则本官定要细细查你,免得是个敌军细作。”
沈渊赔笑谢过,牵马进了城,直奔客栈。
到了客栈见了林月瑶,将事情经过大概齐说了一通,林月瑶心中虽然有些气,但始终是一个识大体的姑娘,知道轻重,只是问道:“你与我再回去,那南絮师姐那边岂不是要耽误了见面?”
“此事暂且不提,南絮姐姐是个明白人,定知我的难处,”沈渊无奈笑了笑,道,“再者说来,倘若师父那边没了别的隐患,我还可以再快马加鞭返回来,总之无碍便是。”
这话听得林月瑶心中起了醋意,可她温婉的性子,使她在这儿女之情上含蓄了许多,那心底的情意总是说不出口。
神色微微一黯,又怕沈渊发觉,忙道:“事不宜迟,那咱们快些走罢!”
沈渊点一点头,只道了句这是正事,即一并出门而去。随即只见沈渊翻身上马,朝着林月瑶一伸手,林月瑶脸颊顿时泛起红晕,搭手过去。
接着便觉得自己身子一轻,在一眨眼林月瑶却发现自己已然坐在马背上,身后沈渊呼吸匀称,雄厚的气息打在耳边,直教她心里头小鹿乱撞。
正所谓“竹叶坏水色,郎亦坏人心。”
也不知怎的,那日与沈渊初见时,这身影便再也走不出林月瑶的心,如今在马上又这般亲近,让她实在是又羞又喜,心里发着愿,暗自念道:“若是能将此时定格,该多好呀!”
想到这儿,那脸上就如同挂了红霞一般,又红又烫。
沈渊却是混不察觉,他此时心思全在公冶和身上,只盼着能尽早赶去,倘若晚了,师父那疯病一犯,指不定会发生何事。
师父这疯病每日固定要发一次,大都是日出之后,可犯病的症状却不尽相同,时而惊惧软弱,恍如三岁小儿,时而暴怒嗜杀,仿佛出世老魔!
与那何有道在一处,沈渊倒是不担心师父控制不住自己这杀心,反正杀了何有道、丁胜师徒,也不妨事,虽然身上这毒解不了,但至少师父没有性命之忧。
倘若师父变得如三岁小儿一般,那才是危险!
何有道虽身上有伤,却不妨碍他用别的手段,到时候让他害了师父性命,当真是罪过了!
二人一马,一刻不停,也亏得路途不远,此马也算良驹,即便如此,来回这么疾驰,细瞧之下,那马嘴巴也起了些沫子。
待到了地方,只见大门敞着,院子里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见此情形沈渊不由心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