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冤枉!臣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刺客臣根本不认识,请皇上明察!”
“皇上,老臣的儿子现在生死不明,还请皇上严惩这两名凶手,询问出臣儿子的下落,臣是被冤枉的!”
凤矜天唇角笑意蔓延,随即看向翊陵渊,也出声告状。
“陛下,他们向我发起挑战,分明是冲我来的。”
“今日是陛下宴请朝臣过中秋,本以为到了皇宫,应该是安全的,至少皇宫里,有陛下保护我们。”
“却没想到,我刚才差点被刺客杀了,还因此受到了惊吓,若是不能得到安抚,以后都不敢进这皇宫了,实在太可怕了。”
众人:“???”
受到了惊吓?
难道不是他们这些看客受到了惊吓吗?
众人抚上自己的心口,那如鼓声激烈跳动的心跳声,清清楚楚说明了他们受到的惊吓有多严重!
翊陵渊:“!!!”
又来了!
这不要脸的言语又来了!
翊陵渊突然觉得脑壳疼,肉也疼。
还差点被杀?
难道差点被杀的不是那两名刺客吗?!
凤矜天这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借此来让他大出血,让他赔偿!
不要脸!
简直不要脸!
翊陵渊俊脸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差点忍不住暴走。
他十多年磨练出来的隐忍和城府,在这一刻,在凤矜天面前,居然如此脆弱的不堪一击。
轻易就被击溃,就让他情绪失控。
凤矜天挑眉:“陛下,事情是发生在你的皇宫,我差点被刺杀,还受到了惊吓,作为先皇亲封的郡主,您不该给我一个交代?”
这话分明就是步步紧逼,寸尺不让。
众人都为凤矜天捏一把汗,那可是皇帝,她居然如此大胆的当众逼迫。
众人小心翼翼的看向翊陵渊,见他素来深沉温润的脸色,已然铁青一片,喜形于色,均在心中为凤矜天竖起了大拇指。
厉害啊。
居然能让这个城府极深,善于伪装的皇帝,彻底崩裂,果然不愧是凤初郡主。
翊陵渊当然想直接,让人把凤矜天拉出去宰了。
可是他不能。
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明面上动凤矜天,都会落人话柄。
这无疑是当众承认,他就是贪墨凤矜天手里的封地,就是故意杀人谋财夺封地的。
更何况凤矜天背后有江家和宁家。
一个承国公府,一个夜西侯府。
全都是手握重兵,在朝堂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若是没有一个名正言顺,动凤矜天的理由,江家和宁家第一个不干。
到时候若是两家造反,他这帝位还真不一定坐得稳!
翊陵渊神色不明的看向承国公和夜西侯。
只见夜西侯站出来,抱手道:“恳请陛下查明真相,我家外孙女受到不小惊吓,若得不到安抚,臣怕初安爷爷噩梦难眠。”
众人目瞪口呆:夜西侯大人,您老认真的吗?!
躺在地上的一行挑战者们:“……”
难道是他们不配被看到?
是他们不配受到惊吓?!
偏偏,就连素来老狐狸的承国公,也一脸担忧的站了出来。
“陛下,您别看初安这孩子平日里大大咧咧,泼辣又大胆,实际上不过是这孩子的伪装。”
“她到底是在外面长大的,突然回了皇城,人生地不熟,内心很是恐慌,偏偏她倔强,不想被人察觉,这才佯装什么都不怕。”
“还请陛下多加安抚安抚,否则这孩子回去真的会日日噩梦,难以入眠,老臣实在心疼啊。”
众人:“!!!”
他们终于知道,凤初郡主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怎么来的了。
敢情都是遗传啊!!!
江凌月和江玲玉看到自家祖父站出来为凤矜天说话不说,甚至还跟着凤矜天一起睁眼说瞎话,神色都凝重起来。
心中也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危机感。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承国公府和夜西侯府,如此力挺凤矜天,成为她背后强而有力的后盾了?
难道承国公府不应该更加支持,她们这两个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吗?
翊陵渊直接被这两个老不死的不要脸,给气的手发抖。
同时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凤矜天一招打得两个半神毫无还手之力,偏偏还让人看不出,她到底是什么实力。
而承国公和夜西侯的反应,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两人护着凤矜天。
两个消息,无论哪一个,对翊陵渊这个皇帝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说明,他要在明面上对凤矜天动手,就更不可能了。
甚至暗地里,都了无希望……
突然间,满心雄韬伟略,野心勃勃的翊陵渊,第一次有了一种绝望的感觉。
翊陵渊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口齿间的血腥气,也让他的脑子越发清醒起来。
他缓缓一笑:“这事确实让凤初受惊了,皇宫里混入了刺客,这是宫里防护不严造成。”
“来人,赏赐凤初郡主五万两黄金,以做补偿和安抚。”
五万两黄金,三亿五千万人民币。
凤矜天表示还算满意。
所以她也没继续得寸进尺,缓缓笑着谢恩。
“多谢陛下,有了这些金子,初安好多了。”
翊陵渊只觉口中血腥味更重了。
众人都不敢去看翊陵渊的脸色,这要是换做他们被这么不要脸的对待,早就气死了。
那两名刺客被带走了,这场中秋夜宴显然是没办法继续了。
于是朝臣们各自散去,直到回到家,大家才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对凤矜天的认知,再一次刷新。
不少人心中都滋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忌惮。
终于明确的知道,凤初郡主这人很危险。
不能轻易招惹。
也是在这一晚,无数家庭的大家长们,将自家小辈们全都叫到跟前,耳提面命。
让他们不许再去招惹凤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