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锋看了看她,说道:“去吃饭吧,回去好好想一想,我并不是强人所难,只是给你一个建议,因为,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王新蕊没说话,微微一躬身,转身去了餐厅。
沈之锋轻轻叹了口气,他之所以极力劝说王新蕊,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手底下无人可用。
情报处的精干力量都被冯青山按在手里,归沈之锋调动的大部分都是新人,能用的也就只有白举民和王新蕊。
若不是白举民在家里停职反省三个月,连他也不可能分到沈之锋手下。
沈之锋心里很清楚,这就是变相的排挤。
你不是工作能力强吗?我不给你派人,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下面人执行起来不到位,结果肯定没办法令人满意。
两位处长明争暗斗,各有各的优势,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能顺利当上督察专员。
虽说沈之锋比较被看好,但是没到最后关头,冯青山也不想轻易放弃。
尤其是郭长庆的意外身死,让督察专员人选之争,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诸多因素导致这件事越发的具有不确定性。
沈之锋想了一会心事,正准备去餐厅用餐,目光一瞥之下,远远的看见大门外来了一个邮差。
邮差骑着脚踏车,后车座两侧挂着绿色的帆布袋子,里面装着各种报纸信件,车座上还捆着几个包裹。
沈之锋思索了一会,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邮差挑拣出几封信,核对了一下地址无误,把信件递给大门警卫,说道:“没了,就这么多。”
警卫看了一眼脚踏车,啧啧着说道:“载这么多东西,你就不怕半路上丢了啊?”
邮差切了一声,对警卫的无知表示着不满:“少见多怪,我告诉你吧,把我丢了,包裹都丢不了。”
“你就吹牛吧,今天风小,要是赶上大风天,这些包裹还不掉的满地都是。”
“我吹牛?”
邮差二十刚出头,正是争强好胜的年龄,他推了几下足有一米多高的包裹,说道:“看到了吧?推都没事儿,风一吹就能掉下去?”
沈之锋走过来,蹲下身看了一会脚踏车后车座,然后手伸到包裹下面,不出意外的摸到了几个铁钩子。
铁钩子一律朝上,形成了一只托举的“铁手”,牢牢卡住最下面的包裹,再用绳子加以固定,就算刮再大的风也掉不了。
见沈之锋过来,警卫赶忙躬身一礼:“沈副处长。”
按照保密局的规定,在外人面前,不许互敬军礼,以免泄露身份。
一般情况下,保密局人员平时都不穿军装,除非是在正式场合,比如晋升嘉奖或者上级视察等等。
这么做的目的,主要还是基于“保密”两个字,现如今的保密局各省站,对外都有掩饰身份的机构名称。
比如堰津站,挂出了“堰津救济署后勤处”的牌子,乔慕才也确实兼任堰津救济署副署长的虚职。
沈之锋看了看邮差,和颜悦色的说道:“小兄弟,你们邮电局的脚踏车,是不是都有这样的铁钩子?”
“当然了,要不然咋载这么多包裹,大件用车载,小件装包里。”邮差指了指自己挎着的帆布包。
他的包至少有八成新,上面印着堰津邮电局的字样。
沈之锋明白了,被马辉偷的那个人,是一名邮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