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局堰津站。
站长室。
姜新禹说道:“站长,陆文远那件案子,您打算怎么处理?”
乔慕才放下手里的茶碗,冷哼了一声说道:“陆文远知法犯法,他的问题很严重,我能做的就是,据实上报南京,就看委座打算怎么处理了。”
“昨天,郭副站长找到我,话里话外替陆文远说情,我不敢擅自做主,特意来向您汇报一下。”
“郭世盛滞留堰津不走,我一猜他准有事,原来是替陆文远当说客来了,他们俩怎么认识?”
“据郭副站长自己说,当年徐州会战的时候,陆文远救过他全家的命。”
“哦,那就难怪了……”
“站长,郭副站长说了,只要您能高抬贵手,陆文远愿意重金酬谢。”
乔慕才轻轻摇了摇头:“如果是一般的普通贪腐案,还不用什么重金酬谢,就凭郭世盛说句话,我也能给他一个面子,问题是,战时倒卖军需物资是重罪,我这边高抬贵手,万一走漏了风声,那可就要跟姓陆的一起上军事法亭了。”
姜新禹低声说道:“站长,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当时就向郭副站长提出来了,郭副站长说,陆文远已经安排好了,保证不会出半点纰漏。”
乔慕才目光一闪:“安排好了?他们是怎么安排的?”
姜新禹说道:“所有事推到151旅的张姓军需官身上,陆文远最多是一个失察之责,只要我们保密局不追究,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如果那个军需官当庭翻供怎么办?”乔慕才还是有些不放心。
“张军需官自知难逃一死,他扛一件事是死,扛十件八件还是死,索性还不如把事情都揽过来。”
“他为什么这么做?”
“只要张军需官扛下所有罪名,妻儿老小就会受到妥善安置,再说了,即使他翻供,那也是陆文远自己的事,保密局是根据口供整理材料上报总部,至于说这些私下的勾当,咱们并不知情。”
乔慕才沉思片刻,心里也认可了姜新禹的分析,无论张军需官是否翻供,丝毫影响不到自己的利益。
另外还有一点,陆文远和郭世盛在国府内部,那可是具有一定话语权的实力派人物,现在帮他们就等于将来帮自己!
想到这,乔慕才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新禹,既然都安排好了,这件事你就看着办吧,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嘛,我和陆文远素不相识,干嘛一定要置人于死地呢。”
姜新禹附和着说道:“您说的没错,另外,我还有一个建议,您不妨在报告里提醒总部,既然主犯是张军需官,案子干脆交由94军处理算了,这样还能缓和咱们与驻军之间的关系。”
乔慕才眼睛一亮,对姜新禹的建议大为赞赏,这件案子要是能发回94军处理,那就更加万无一失了。
“新禹,关于酬金的事……”
“哦,您放心,酬金昨天就谈妥了,二十根足斤足两的大黄鱼。”
乔慕才心里又惊又喜,他想到了酬金肯定不会少,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现如今的二十根金条那可是一笔巨款。
他极力掩饰着喜悦,故作平静的说道:“我是说,收取酬金的时候,千万不能留下把柄,虽说现在大家一团和气,但是也要提防将来出差错,别让人把咱们拽沟里去。”
姜新禹说道:“我让一个不相干的人去收钱,保证万无一失。”
乔慕才非常满意,自从到堰津担任站长以来,他积攒的全部家财,绝大多数都是通过姜新禹“积极运作”而来。
姜新禹说道:“站长,我听说,各地开始组建返工救国军,咱们堰津是不是也该着手准备了?”
乔慕才点了点头:“共军在东北势如破竹,堰津很快就会成为前沿,救国军计划确实也该进入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