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柳如是前几日刺杀成功，这些事情应该由西域那边的人来做。

只是现在由自己截胡了这幅棋局，又给里面重新落子了，那维持秩序的事情，自然也得自己来。

柳如是这小刺客一路浑身轻盈的穿梭于人群当中，几个腾挪扭转之间，便到了城主府侧门。

只可惜，这里有着书院设下的大阵，她根本无法逃遁出去。

柳如是俏脸苍白，嘴唇发青。

她正不知道改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只手突然就搭在了她的肩头上。

柳如是一回头，就看见了满脸漠然的叶天。

“跟我来。”叶天捏着她的玉肩，稍微用力，灵气将她的身体托了起来，光以提肩的力气不足以托起她的身体。唯有灵气才能做到。再以儒家浩然气在外面镀上一层薄膜。

叶天领着柳如是掠过城主府。

后方是武朝嫡太子的尸体，前方不远处便是书院镇地。

出了城主府，柳如是便不太想乱走了。

除了书院，实际上不远处还是她待了许多年的教坊司。

这座书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她在这待了几年，也认识不少人。她递给了叶天个钱囊，说前些日子找乐师编曲，写了一曲，银两本来是说好下次结算的，只是想来也没有下次了，所以让叶天替她代为结清。

叶天收起了钱囊，看着她坐在书城河畔，这里一到夜晚，波光粼粼，烛光微凉。各处的灯笼，烟火，在这里看的最清晰。

美极了。

可惜白天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条河。没有人点缀，终究只是一条河。

就比如说再绝色的花魁，她不想笑的时候，都没那么美。

叶天朝河里扔了个石头，飘了许多下水花，飞溅起来几道道波纹。

“为你的舞编曲？”叶天问。

柳如是抱着两条美腿，头埋进其中，点头道：“嗯。”

“我看看。”叶天说道。

“好。”

柳如是的笑容挂着些凄美，这舞还没在世间亮相过，比那一日锋芒毕露的剑舞还要美丽。

美人的一开一阖，一动一静中。都令人心恸。

令人不忍心打断。

叶天竟是看痴了，直至她跳完了这支舞，收起了一切动作。

她没说话，就望着这片碧绿的湖水，站着，默默的无声。

“这支舞有名字了吗？”

“还没有。”

“走吧。”

“你不杀我？”柳如是怔住了，她问道。

叶天又扔了个石子向湖面，好几响跳动了起来，他笑着说道：“给这支舞起个名字，我带你离开书城。”

“你不杀我，也会有其他人要杀我的。”柳如是说道。

叶天不再扔石子了，很平静地说道：“等你给这支舞起了名字，就来我们宗门。能欺负你的人，应该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