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臣望着她迷人的眼睛,听着她软软糯糯的话语声,心中的那点怒气也立即消失不见,有种自己刚才无理取闹的错觉。
“怎么不说话?”席凉夏的声音很平静,但依旧软软的。
厉景臣收敛思绪,开口道:“刚来就准备走了?”他问得很平淡,只是耳根处莫名的泛起一抹红,话里隐约的藏着一丝不自在。
依着刚才那一声大吼,此刻他不该是这样的语气,可是她两句话就轻飘飘乱了他的性子。
有时候,厉景臣也在想她怎么就有本事轻易的扰乱他的心绪呢?
至于结果,精明如他也没能想通这一点。
席凉夏目光落在他身上,看着他清俊雅致的脸庞,一个周不见,似乎清瘦了些,左诚说他忙,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她的心,泛起一阵疼。
只是出口的话却不是关心的话,“不是还在生我气吗,那我留下来做什么?”
厉景臣多目光倏地变冷,“知道我生气,就应该说些好听的,做些令我高兴的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甩手走人!”
“嗯,知道了。”席凉夏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厉景臣听了这话,心情又稍微好一些了。
席凉夏眸子扫了眼他的手背,转而说道:“我先出去一下。”
厉景臣本来坐在那,还等着她跟他说些令他高兴的话,却等来这么一句,她说完,不等他开口,她就开门出去了,眨眼就消失在门外。
厉景臣气得捞起床上的枕头就砸了过去,枕头砸在门板上,软软的掉落在地上。
他只觉得他用力的一拳打在棉花里,软绵绵空落落的无处着力,不但没能把气发泄除去,反而惹得自己一阵烦躁。
……
没多会儿,门,突然又开了。
席凉夏端着方盘进来,脚下忽的被拌了一下,她低头,看见地上的枕头,又抬头看了看侧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厉景臣,轻勾了勾唇。
她将方盘放在床头柜上,转身捡起枕头,走到床前,“没有枕头,睡着舒服吗?”
“我乐意。”厉景臣凉凉的道。
这语气,这态度,就跟那小孩儿似的。
席凉夏轻笑了笑,说道:“我不是要走,我是给你换针管,你针管给拔了,液还没有输完,我得给你重新输上。”
“……”厉景臣咬牙,所以刚刚他这气又白受了?
然后,他说:“你走了也无所谓,一会儿医生来了他自然会给我输上。”
“嗯,这个我知道。”席凉夏点头,声音轻柔,“可是,你生气了我得哄你高兴,你生病了,我也会担心。”
厉景臣没再冷声,翻过身,目光灼灼的盯着席凉夏,脸色明显好转了,似笑非笑的说道:“所以,你这是在哄我高兴?”
“历少没看出来吗?”席凉夏反问,顿了下,她很是认真的道:“我真的是在哄你高兴,不是假的。”
厉景臣轻嗤一声,这一声特别的嘲讽,听在席凉夏耳朵里莫名的觉得她是不是又惹他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