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与她共事是降低了她高贵的身份。
只是,她未曾想,就她这样处处与人计较,处处侮辱别人的行为已经与她那高贵的身份不匹配了。
“悠然,你没事儿吧?”
拐角处,安蓝担忧的问道,同时又对年慎儿恨得牙痒痒的。
“没事儿。”楚悠然转对对她淡笑着说着。
“那个年慎儿真是太过份了,心眼太小,太坏了。要是有机会,我一定狠狠的揍她一顿。”安蓝边走便愤愤的说着,楚悠然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她牙齿摩擦的声音。
看着安蓝气鼓鼓的模样,她不禁嗤笑,“不用跟她计较,随她说去,我做好我自己就好了。”没做过的事情怕什么呢。
听了她的话,安蓝皱了皱眉,转而认真的说道:“呃,就是!我不能跟她太认真,否则真是降低了我的格调。”
楚悠然笑了笑,没有说话,向西苑走去。
成功的通过了面试,留在了宫中,虽然两人还处于兴奋中,但考虑到下午还要去见长侍女,所以两人回房后,便躺在床上休息了,实在是困得紧。
吃过午饭之后,一批新人就聚集在了永房殿的东苑。东苑有一个大会厅,通常有什么会议,晚会,或者像类似她们这次的新人见面会都在这里举行。
会上,新晋侍女穿着整齐的侍女装安静的坐在下面,长侍女坐在台上讲话。
长侍女主要负责各个侍女的工作安排及调动,但,国王与殿下身边的侍女是他们自己选择。她是个四十左右的妇女,带着黑框眼睛,举止言谈透着沉稳的风采。
坐在台上长篇大论,无非说的都是一些这宫中的行为准则什么的,楚悠然听得倒还认真,一旁的安蓝却听得直打呵欠,好几次长侍女的小眼神就往她们所坐的方向瞄,害得她不得不佯作认真样。
看着她那正襟危坐的模样,楚悠然不禁哑然失笑,但考虑到台上认真讲话的长侍女,她又不得不将笑声压下。
而坐在前排的年慎儿更是不止一次的回头对她们投以鄙视的眼神,楚悠然选择视而不见,只静静的看着台上长侍女,认真的听着,气得年慎儿有气无处可发。
一场见面会开了足足有三个小时之久,走出大会厅时,已是夕阳西下了。
在临散会前,长侍女意味深长的告诉她们:“七天之后是太子殿下和白小姐的订婚典礼,所以你们务必在这七天之内学会宫中礼仪及会场布置。”
当时,堂下顿时一片哗然,一些人窃窃私语起来,最后在长侍女的示意下才停了下来。
“没错,如你们所想,在太子殿下订婚典礼那天,在座的有人会有幸参与典礼的布置与侍从,这对初入宫中的你们,可以说是一个机会,也是一种历练。”
长侍女如此说,楚悠然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道理。
既是太子殿下的订婚典礼,那到来的必定是国内的达官贵族,还不凡与本国相交甚好的来使。如此,对能参与典礼的侍女毕竟是严格的,而她们作为刚刚进入宫中的侍女,有机会参与,那势必又是对她们的一种磨练和肯定。
所以,这场太子的订婚典礼势必成为她们进宫后的第一场竞争吧!
而,楚悠然对这场竞争,显然明显的没有多大的兴趣。
只是当长侍女提及太子殿下的时候,她恍然之间想起了那日在报纸上看见的那个英俊侧面,然后低头拿出藏在领子下的白玉戒指。
他,会是他吗?
◆◆◆
吃过晚饭之后,楚悠然就独自出了永房殿。
本来她想拉着安蓝一起,但那小丫头说没休息好,她要在屋内睡觉。
所以她只能一个人。
皇宫的夜晚较之宫外多了一片宁静,头顶繁星点点,晚风吹过,秋叶姗姗落下,别有一番风味,多日来的愁绪也随之飘走,心中畅然了许多。
其实,进了这永房殿并不是真正进入了皇宫,从永房殿到皇宫正殿,中间还有一道大门,在那里有侍卫坚守,并有仪器检测,没有权限的人是不能到正殿的。
而出了永房殿南门一路往前走,走着走着竟来到了一湖边,岸边的垂柳在秋风中翩翩起舞,湖水在荧光月色下波光流转,让人善心悦目。
于是,她便在岸边坐了下来,细长的腿随意的荡着,嘴边擒着丝丝笑意。
在湖的另一边,两个修长身影闲散在岸边。
“大哥,一回来就要订婚,现在的感觉如何啊?”
长相妖孽的男子一脸的闲散,言语中还带着一点点调侃之意,一双桃花眼则意味深长的看着身旁同样英俊不凡但多了一丝沉稳的男子。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二弟,几个兄弟中你跟我走得最近,也是最了解我的,你应该知道我的想法才是。”
他的声音很轻,还有点暗沉。
他口中被称之为‘二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在楚悠面前扬言要去杀人最后却是做军火买卖的夏昱,他的真正身份是当今国王的二儿子,也就是堂堂二殿下。
而这说话之人便是当今太子——夏墨!
他人如其名,是一个如墨一般的男子。
听了他的话,夏昱微微正色,“可是,陛下已经决定了,现在你跟白家的婚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夏墨嘴角扯动,如墨的眸子带着丝邪魅之色,“放心,我自有打算。”
白松柏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很清楚。
“大哥,你不会是想逃——婚吧?!”
‘逃婚’两字之间有些停顿,似有不相信之意。而他停下脚步又表明了他对这件事有着莫大的兴趣。
然而,身旁的人却没有准备回答他,只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看着他修长的背影,他紧蹙眉头,微叹一口气,一副很无奈的模样。
但,如果前面的人停下来看他一眼的话,会在他眼底看见那一抹狡黠之色。
正准备往前走,却在转头的那一刻,凌厉的眼神捕捉到了斜前边那坐在岸边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