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南宫璃顿感不妙,难道事情败露了?
那天晚上南宫璃意外离京,出现在几百里外的郊外,说出去让别人都很难相信,女子出门向来是马车慢摇,一夜想到几百里外根本不可能。
压根不会想到拥有蠢货头衔的南宫璃,马术精绝。
而且一介女子,还是嫁做人妇的女子,不好好守在闺房,等夫君归来,竟独身一人出现在郊外,很难不让人多想。
事关君墨渊的秘密,同时也跟南宫璃的清誉有关。
她绝对不能泄露半点消息,哪怕是她出手救下来的史子沁也不行。
上辈子的卧底经验早就反复鞭策过她,身边看着老实巴交的人,说不定在隐秘之处,是某个强大组织的头号人物。
这个惨痛的教训,南宫璃刻骨铭心,当年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就因为她识人不清,不经意间露出马脚,惨遭杀害。
任务还没完成,因此而死的人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授勋,只有孤零零的碑石。
但面对史子沁的质问,南宫璃确实有些心虚。
她眼神开始不由自主地闪躲,“那你觉得我是谁?”
祁夫人也是一脸懵地来回看着南宫璃和史子沁,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夫人,史小姐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呐。”
崔嬷嬷偷偷将祁夫人拉到一旁,小声嘀咕道。
祁夫人闻言,余光扫了一下,确实有点不对劲儿。
像是……女子痴恋又责怪心上人。
祁夫人想到这,猛地跟崔嬷嬷对视,迅速交换了讯息。
从对方的眼神间算是看明白了,两人想到一处去了。
“虽然子沁不明白公子为什么有意隐瞒身份,编造假的名讳,但子沁还是要说一句,镇国公府即便再落寞也是公爵人家,公子千万不要自怨自艾。”
等等!
南宫璃正心虚纠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没想到史子沁竟以为她是镇国公府的人,看样子她扮男人的事情还没败露。
南宫璃内心松了口气。
“镇国公府如今这番光景,我表妹现在因为亲王府的事也整日里忙得焦头烂额,实在不好跟你说真实身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啊,镇国公府原本就白手起家,若不是为朝廷立下大功,封了爵位,恐怕到如今还走不出酉阳老家,好在可卿懂事,秉承祖训,自小习得医术,到处游历治病救人,为其他几房积攒些阴德。”
祁夫人搭腔说着,走上前拍了拍南宫璃的肩膀。
“而且这孩子名可卿,字昌黎,跟九王妃谐音不同字。”
她继而又转过头,对史子沁笑着说。
祁夫人在京城待了多年,自然知道老一辈的事。
年轻时,也跟镇国公府的老夫人有过交道。
“多谢公子三番两次相助子沁,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史子沁更想说以身相许,但她心底有个声音在阻止。
“不必不必。”
南宫璃随性摆了摆手,笑道。
“可卿,你方才说今晚要乱,是怎么回事?”
祁夫人转了话锋,这话题实在不忍心再继续下去。
一屋子人都在骗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