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点,手电光弱了,充电宝也用完了最后的一格电,周围浓黑的夜色像紧紧攥住人的巨掌,把手里那点萤虫之光显得过分弱小,她终于忍不住把车顶的灯打开,坐回去时的一抬头,跟前面的保镖在后视镜里对上了视线。
那打量又陌生的眼神,让晨元背心瞬间发毛,止不住冷得更厉害了。
“不打火开灯费电池的电,后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得省着点油。”解释完,保镖又把车灯给关了。
再次陷入黑暗的几分钟后,手机没电关机,眼睛看不见感知就会更为敏锐,周围一点点动静都会放大,连前面的人每一次动作都会拨动着晨元的神经。
这样的煎熬不知道过了多久,两束车灯光从后方摇摇晃晃地照过来,像极了救赎,晨元抖着手掰开车门就下去,然后站在土路中间双手用力地挥。
牧马人车头堪堪停在晨元面前两三米处,站在远光灯里她看不清车里的人,只看到一个挺高大的轮廓从车里走了下来,迈着目标坚定的脚步来到她面前。
宽厚挺高的身躯停在车头前,停站在她面前,整个人逆进了光里,连平日深邃冷硬的五官轮廓都在这个环境里柔和美化了,连看他都要抬起头。
晨元翕合着唇,却突然发现这一刻连语言都变得艰涩而匮乏。
卫榕看到她身上套了件春季风衣,俐落脱下自己身上的夹棉外套给她裹在身上,看了一眼他们的车子状况,随后就把晨元塞进自己的车里,还打开了暖风。
“你在车上等着,我来处理。”都没有给她反对的机会,卫榕就关上车门走了。
穿着他的外套,车内暖风轻送,在车灯下晨元看到他和保镖站在两车中间交流了一下。然后保镖就上了车,而卫榕从自己的车后备厢拿了一把撬杠轮胎扳手,蹲在车轮陷进泥坑里的一侧抠开了车轮上的标志盖,把扳手打弯一端的套筒套进车轮最上面的一颗螺丝上,撬杠一端在轮胎的前面卡着地面。
做好后他退到一边示意保镖轰油门,之后随着油门轰动,撬杠原理起了作用,轮胎借了助力一抬就直接从泥坑里撬了进去。
前后都没用五分钟,他们两个人却折腾了五十分钟不止!
晨元“……”
前面车直接开着走时她傻眼了一下,这什么情况!
卫榕回到车上,她就说:“他把我忘下了,你没说我在你车上?”
卫榕:“就是我让他走的。”
好嘛晨元更气了,可是面对人家刚刚帮了忙她又发作不出来,只能咬着牙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