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手机,苔婀是头一次,收到这么多短信。
她手指不自觉的就点开了。
“在你哪?为什么关机?”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关机?”
“我想见你一面。就见一面而已,你可以装作不认识我。不,我是在拐角处等你,你来吧。不来也行,回个电话给我,听听你的声音也行。”
“你回句话。”
“好吧,回一个字也行。”
“我在拐角处。”
“你不来,我就一直等。”
“等到你来为止。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还记得正月里跟踪你的人吗?那人和你一起掉水里了。不好意思,那人是我。我其实不是要拉你下水的。我只是本能的手一抓,不让自己掉下去。没想到抓住了你,拉你下去,纯属意外。本来这事儿我是想烂在记忆里,谁也不告诉的,现在告诉你了,看在我这么诚恳的份儿上,回个电话给我呗。”
“那好吧,降低要求,你回个字,行吗?”
“电话怎么还不开机?”
“苔婀”
“苔婀啊”
“呼叫苔婀”
“苔婀,我稀罕你。我不说爱,爱这个字,只是文人墨客编出来安慰空虚的灵魂的。我不空虚,就是想——”
“还不回?”
“还不开机?你在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
“想见你。”
“想你。”
“从没如此想见一个人,我是不是心脏的问题了,可难受了。苔婀,开机吧……”
信息都很短,甚至多不成句,就表达一个意愿,他很无聊,在等苔婀开机。等到最后,用了苦情招,越说越离谱,“想”字呀,“爱”字呀,都用上了。看的苔婀都脸红了,幸亏她不相信。知道那是虞翼技穷时,想到什么是什么,根本就没经过大脑。
她不信,是因为她看到了虞翼和谁在一起。
自己的眼睛与这手机上冒出的短信,哪个更可信?
当然是眼见为实呀。
而就在虞翼连发短信时,苔婀就站在他车后百米处的大树灯影下等他回头。
难怪,她一找他就是两千多年,原来缘分这东西竟然这么残酷。
难怪,古人说“无缘对面不相逢”。
她与虞翼是百米之内,都渴望相见,却不对面。
“我在你的车后面站了两个小时。”苔婀回了一条信息给虞翼。只所以回这条,是看在虞翼告诉她,正月与她一同落水的人是他。她以为这件事会成为她永远不知道真相的事件之一。因为她没有损失,也没有功夫去查;就算哪天到了孟婆那里,要问的都是大事,也不会问这种没形成任何损失的小事。
放下手机,苔婀准备入睡,本来以为夜已深,自己的信息虞翼可能明天才看得到,没想到虞翼秒回信息:“我马上登机。出个差,回来找你。”
对着窗外的斑驳夜色,苔婀苦笑一下,这就是她与虞翼的缘分,不深,连发个短信,都要擦肩而过,好像还不如上一世。
睡吧,这上一世那么短暂,这一世知道虞翼安好就行,而她自己好好珍惜身边人吧。
自我劝诫中,苔婀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上班,沈婷母女下午一起来了店里,都是为了找苔婀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