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呀。这阳春三月热什么呀?”虞翼大言不惭。
“什么阳春三月,你有四季之分吗?这夏末了。”苔婀语气里全是嫌弃。虽然说这婀城四季不怎么明朗,街上一直开着灿烂的花,可是四季总之是要分的。
“我不管,我似乎在医院和空调房里过了一个夏季,我不承认,我依然停留在阳春三月,因为有你,一直就是阳春三月。”虞翼说话的语气,怎么听都带着一份撒娇意味。
侧着头看身边的膀大精壮的男人,苔婀突然“噗嗤”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虞翼一脸认真。这调情时笑场,是明显的对情调不尊重。
“我没想笑,只是没忍住。”苔婀解释的也很认真,抬头看着虞翼:“你这样子的,让我想起一个词来——邀宠。”
“那有这样形容的,换个词。”虞翼手臂一捞,把苔婀搂进怀里。
“这真是让人为难,你知道我读书不多。”苔婀看到了虞翼喉结吞咽的动作。
头稍低,虞翼说话的热气呼在了苔婀的脸上:“你这像读书不多的吗?你怎么像专门从书里抠出词来剌激我的?”
“我没有——”苔婀当然不能承认,同时想避开某种她不想适应的接近。
他又吻了她。
然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按上了遥控器的关机键。
“时间不早了,咱睡觉去。”他起身时,抱着她。
人总是要睡觉的,早睡晚睡都是睡。
她没有反对,缠在他的身上,圈着他的脖子。
走廊上的声控灯亮时,他关了客厅的灯。
卧室的灯光打开了,光也相对朦胧。
空调的风有些微微凉意。
他的吻比那凉意稍暖一些。
她很喜欢,所以一直在配合、接纳。
可为什么,脑子里的思绪越来越乱,像经历数世的波光。
这一刻,她竟然看到了当年军帐中的霸王。
他搂着虞姬时含情炙热场景。
她内心竟然是在隐隐发痛,这种痛很是奇怪,是那种要舍不能舍,不舍又不行的痛。
也就在这种痛里,她紧紧地抱着身上的人,只是她手触到的是一道道明显的疤痕。
明明是痛,为何变成了伤心。
她竟然呜咽出声。
他突然翻身离开,打开灯,卧室顿时灯火通明。
迷惑中,不是身在何处的她也惊醒,然后也突然坐起。
看着上衣不知何时已经褪去,光着上身站在那里的虞翼,她有些惊讶,问:“怎么了?”
“你不愿意就说,为什么哭的如此伤心?”虞翼表情复杂。
不愿意?
哭得伤心?
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