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本来早已减速,反正地方宽敞,苔婀就把因斜停在那里,打开了车窗。
如果跟着吴旭一起去,会让吴旭为难,对方也会忌讳陌生人在场,把要说的事情隐着不说。直见吴旭开车门对着中间那个垂钓者走去。
决定不跟着了,苔婀却没有下车,她用夜视辨认出,那是吴培元。
然后苔婀闭目静待,她的神思跟着吴旭的脚步声靠近吴培元。
先出声的是吴培元:“姗姗来迟也就算了,竟然还是你。”
“苗总昨晚就有些感冒,熬了一夜后重感了,打了三小时吊瓶,现在睡着了,所以我就来听指示了。”吴旭的身形看着有些微微下弯,在夜里更显得卑微。
在夜里还显得如此卑微,看似是很惧怕眼前的人。
“她早上不还爬了山吗?感冒的人有那劲头爬山。真是孩子大了,只长心眼儿。”吴培元话里明显的不满,也不隐瞒他在随时掌握着苗苗的行踪。或者更多的是一种警告,警告眼前的吴旭不要说谎,警告装病的苗苗不要耍小聪明。
好在,吴旭回得极是自然:“就是因为爬山,凉了汗,重感的。还是我的错,我只给她背了喝的吃的,没给她带上外套。”
“既然你来了,那也不能让你白跑,就带句话吧。”吴培元的语气不像晚上宴会上那么温厚淡定,反而有些愠怒。
“一定带到,请指教。”吴旭的身影都快弯成了九十度。
“辫子去自首,按说应该很快就出来,到现在还没出来,让苗苗问问卡卡是怎么回事?我希望马上见到辫子,越快越好!我就在这里等。”吴培元话并不快,一字一句的咬字极是清楚。
吴培元的这样表达方式,到是方便了苔婀听的更是清楚。只是这是吴培元的威胁,还是苦肉计?苔婀一时不能确定。
且听吴旭停顿了近一分钟,才又说:“我这就回去想办法问,只是这里太凉,还请换个风吹不着的地方。”
“休得多话。”吴培元这时怒气很明显了,接着又低声喝斥:“还不走,就是想让我在这多等。”
“那再见。”吴旭回身是跑着上苔婀车的。
见吴旭系好安全带后,苔婀便一个小弧度完成了车的转身,便往回走了。
“你真聪明,知道我要回去了?”吴如懒洋洋的说。
点了一相刹车,车速慢了下来,苔婀问:“我聪明?你这是挤兑还是真夸?难道你不回去?”
“真夸,说你聪明吧,真夸还是挤兑你都听不出来。”吴旭明显的失望。
“你继续睡觉吧,要不话多了影响我的情绪,直接决定车速。”苔婀知道吴旭还是缺觉,与其说一些多余的话浪费时间,不如需要睡觉的人安稳睡,需要专心开车的人专心开车。
“真是善解人意。你慢慢开,越慢越好。”说着话,吴旭又闭上眼,发出了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