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不远王健听见禾华辉询问起今早上去九叔家的事儿来,说真心话,王健也很想知道,巴不得能亲耳听见叶队亲口说出来。
“哎呀!不说就不说嘛,干嘛还要打我。”
“都给王健好好想想案情的事,别在这里磨磨唧唧。”
看来禾华辉免不了叶队一顿打了,呵呵,可怜了哥们。
当王健跟着九叔来到他家里,左拐右拐进入到一间四十平米的密室里。密室里点着灯盏,借助昏黄的灯光王健仔细打量起这里来。
密室装饰的稀奇古怪,像是一个大型的法坛,法器应有尽有,还有许多王健叫唤不出名字的器皿来。在法坛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方形的檀木神龛,上面呈一字排开式摆放着三个青铜圆鼎,皆是三角鼎立式的。
中间间距相等,均为一十四公分。左手边是一把桃木剑,剑柄是深褐色,与剑身完全区分开来。桃木剑旁边是一叠画满符咒的黄表纸,方玺覆在黄表纸上。
左手边则是铜铃和八卦镜,镜面向下,旁边还有一个高二十公分的铜瓶,瓶底与瓶口直径相同,瓶腰明显要细许多,很像蜂腰。瓶里插了一些柳枝,看上去绿意盎然,生长的勃发。
可这时明明已经入秋有些时日了,怎么会还是翠绿欲滴呢?王健当即摇摇头,表示不可置否。
眼神渐渐移至神龛的中央,只见圆鼎后方摆放着一只檀木盒子,盒身镌刻着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图案。这时,王健不由得想起了磨山古宅里的那张木桌,上面的图案与之如出一辙。
莫非它们之间有什么紧密联系?定然不会如此巧合。
简单一番腹诽之后,王健依然抬眼往上继续观察,这一看不禁让王健一阵哆嗦,只见神龛正中央挂着一副三十六寸的发黄照片,而照片上的人王健是如此熟悉,那正是九叔。一身奇装异服,道貌岸然,悠闲自得的模样。
满头银发,白眉连须。右手握着一只青龙拐杖,龙头虎虎生威,右手自然背在身后。
只所以说是奇装异服那是因为,他的服装上既没有道教的八卦图案,又不见佛教的卍字图形实在让人模棱两可,不知所云。
正在这时,九叔突然开口命令道:
“跪下!”
见九叔如此严肃王健哪敢不听,只好乖乖跪下,当下又不敢乱语。
九叔绕过王健跟前,续上了三柱香,每个圆鼎分别插上一柱,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王健一个字都没听懂。
这时,王健才发现九叔不知何时已经换了着装,之前进来时穿还是的青色长衫,可现在完全被一袭黑白相间的长衫替代了。
直至此时,王健总算是看清楚了他衣服背后的神奇图案……那是一个由圆形和卍字组成的图案。
圆被一条黑线一分为二,右边的长衫是黑色,左边为白色,平衡分割。卍字在圆心,四角皆与圆弧相连。说心里话,这不是王健第一次看九叔穿上这身衣服,但此时王健心里隐隐猜到大事不妙。
因为上回见到是因为九叔救醒了昏迷了一个星期之久的呆鹅他爸。那时,呆鹅他爸几乎被县市各大大小小的医院下达了死亡通知书,可没想到,九叔却医治好了。这事当时在王健他们村可是炸开了锅,就连附近村民都慕名前来就诊,一时传为佳话。
那时,王健还小什么都不懂。渐渐听村子老一辈人说,九叔可神了,无论阳病阴病到了九叔手里那都不是病。
现在想起来,那时王健记得清清楚楚,九叔救醒呆鹅他爸时穿的就是这一身装扮,难不成呆鹅他爸患的是阴病不成?
“还不叩首?”
九叔闷声朝王健喝道。
事情发展到了这里王健越来越觉得神秘,先前的那张巧舌如簧的嘴现在却变成了哑口无言,只好言听计从的叩拜。
“叩了几个?”
“不记得了?”
王健直言不讳。
“够四个了吗?”
“八个都够了。”
说着,王健偷偷白了一眼九叔。
“小健子规矩点。”
九叔好像长了后眼一样的出声骂道。
难道他看见了?这怎么可能?王健在内心一阵猜忌。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好吧,王健彻底被你干败了。
“知道今天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不知道。”
“还记得那十六字诗么?”
“不记得。”
“哎!该来的总是会来。”
九叔一声长叹,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随着转过身来,面对着王健,喃喃吟道:
“不是不告,时候未到;二十已过,阎王不要。”
“我想起来了,为这事你还骗走了我一瓶酒喝。”
王健委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