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又眉飞色舞的说道:“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件事情了……”
时值xxxx年10月初,雪未降。
19:53分,飞尘山脚矿区医院。
“嗬嗬嗬......医生!嗬嗬......医生!王健!快!有工人硫化氢中毒......嗬嗬嗬......”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女子的喘气声、呼喊声、一连串细碎的脚步声充斥着傍晚时分的矿区医院。
矿区医院的护士栾乐生此刻正随着担架车,狂奔在医院一楼那条通往急救室的走廊上。
这条走廊贯通整个一层,走廊有一百多米长,两边的廊壁上均匀的挂着八盏苏联出品的壁灯,走廊两侧分布着四十个大小类似的房间,那是病房、诊断室、取药室、水房、卫生间之类的房间。
走廊尽头是医院的重症急救室兼值班室,急救室外一侧是上楼的楼梯,往上每一层都是一般布局。
矿区医院是三十年前苏联专家来矿区时修建的,外表是那种典型的苏联式房屋:红砖到顶的四层小楼,门廊外四扇镶嵌玻璃的朱漆木制对开门,门正上方有一块土黄色的条石门楣,条石上雕刻着一个五角星,五角星同样刷着朱漆。
小楼屋顶是两个斜面拼接成的三角形结构,顶上铺着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黑色瓦片,看上去油亮油亮的。小楼整体看起来很敦实,更像是个堡垒。
换做一年前,刚来这个“堡垒”工作的栾乐生一定跑不到五十米就会气喘吁吁。一年来在基层医院的护士工作,锻炼了他的职业技能也锻炼了他的体格。
栾乐生的皮肤绝对不算白皙,却像麦穗一样呈现出阳光滋润后的健康肤色,他有着175公分的高挑的身材,体态曼妙、轮廓玲珑、凹凸有致。
尤其是他的面庞:五官分明、眉眼精致,一点朱唇有着恰到好处的厚度。一头天然成波浪的长发被盘成发髻藏在护士帽下,浑身上下流露着西亚女性特有的异域美感。
从严格意义上说,美人栾乐生并不是当地人,他出生在河北邯郸一个叫做岳城的地方,父母在岳城水利三局工作,后来因为工作调度,两岁的栾乐生便随父母来到现在生活的这个矿区。
当然那个时代没有支援西部的口号,栾乐生一家并非自愿来到这里,而是被动的接受调令。之初,老栾一家人非常不适应这边的环境气候,几次都想带栾乐生回河北。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老栾一家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而栾乐生对于矿区则有了特别的感情,即便是后来父母走上矿区的领导岗位,栾乐生有很多机会离开的时候,他也毅然选择在大学毕业后回到了这里,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第二故乡。
傍晚此时,矿区医院中的栾乐生正用左手高举着吊瓶,右手扶着快速推进的担架车。担架车一前一后有两名医护,担架车在他们三人的推动下急速向走廊尽头的急救室行进。
担架车粗粗壮壮的看起来很结实,只不过有些旧,车上原本刷着白漆的管件已经泛黄,上面满布医用液体残留的水渍,四个轮子吱吱呀呀不停作响。
担架车上正躺着那名硫化氢中毒的伤者,那人身体卷曲,白色的被单被伤者卷曲的身体弄的刚好缠绕在身上,使他整个人几乎被盖了起来,通过被单上印出的人形轮廓,可以看出那伤员是一个身体强壮的大块头。